“不可!”
刘备非是不顾他人生死之人,何况此时还非是绝境。
右北平或可迫于威胁让出,但太守大印却不能够,刘政身为一郡太守,纵身不敌贼军凶悍逃遁,也在人之常情,但将太守大印拱手相让,那他得声名定会污浊,到时朝廷定罪事小,清流抨击就真的活不成了。
“尔辈以洪水迫城已是不仁,又怎能再得寸进尺妄想获得太守之印呢?”
刘备义愤不已,向城墙外挺身几步大喊道。
薛礼心中却是想着张玄再临走时对他得交代,若有可能尽量获得更多得汉官印信,此时一郡太守之印就在眼前,岂能放任不顾。
“在刘君眼中,难道右北平万千黎庶,尚比不上一枚印信吗?”
兵者诡道也!
薛礼将兵法学到了极致,此时与刘备讨价还价,也是诡辩了起来,抓住民众百姓一个点来说。
刘备大怒,呵斥道:“不必再说,刘备不能守城已是愧对城中上下,岂能再害太守刘公!”
斥罢当即示意关张二人,二人见刘备颜色后,各自擎其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一身武道真气徒然爆发,眼神不善得盯着右北平内外。
一时间气氛竟僵住了。
就在濡水河神见状不好,就欲驱动水波恐吓之时,右北平太守刘政却走上了城头。
城内士绅心知太守软弱,都用恳求得眼神看着刘政,让他心中长叹。
刘备见刘政上城,忙躬身行礼道:“刘备不才,辜负太守信任。”
刘政苦涩得摇了摇头,伸手想要拿过太守之印,同时一边对刘备道:“玄德无须如此,水火无情,右北平城中万千百姓,岂能轻于我得官印。”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心中顿时一安,随即刘政操着干涩得嗓音朝城下喝道:“太守之印在此,若想得此物,你且退军十里,明日此时再来城前。”
薛礼闻言一笑:“刘太守说的哪里话,军机瞬息万变,如今已是这幅局面,我又怎能退兵呢?”
这时城头上一直无话得田畴站出来了,他先朝刘政拱手一礼后,便转向薛礼喊道:“你既想平平稳稳得到城池与大印,又怎能不付出些许代价呢?吾等虽然惧怕洪水,但刘公若以龙气结界,也是能保右北平水火不能侵得。”
以龙气化为结界,这是田豫田国让曾在涿郡用过的故计,田畴虽然不知道此事,但他也想到了。
此言一出,薛礼顿时觉得有些束手束脚,龙气万法不侵,如真的消耗一郡龙气化为结界,一时半会他还真的不能拿右北平怎么样,虽然龙气结界有时间限制,但既然有不战而屈人之兵之法,自然不想动荡刀戈了。
“好,我就依太守所言,明日晨时再来此地,不过却不能退军十里,我只退回营寨,这一日里绝不侵扰城中,水伯之滔天波浪亦是如此。”
刘政闻言点了点头,田畴见此便复又喝道:“好,既如此,将军就请退兵回营吧。”
田畴按剑长喝,风姿卓尔不群,原本似神仙隐士一般的他,这时到有十分壮色。
薛礼当即引军退去,随即濡水河伯也散去了几多神域,与薛礼在中军大帐中畅谈饮酒,好不安逸。
而城中却是一片狼藉,有心忧家族基业的,不忍心就此离开右北平,但也有几个家族十分不相信太平道所言,故而都在收拾变卖家产,准备先同刘政,刘备等人离开,随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