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玄又去见张,彭二人。
此时四月时节,天气乍暖还寒,正宜饮酒,问过二人后,都言不忌酒肉。
张玄这才让人备酒,以青梅煮之,别有一番清新滋味。
正谈玄论道时,忽然一声清远高旷之音从院外传来:“江左沉酣求名者,岂识浊醪妙理。回首叫、云飞风起。不恨古人吾不见,恨古人不见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辛弃疾到了!
张玄听闻此词便知道,词中之龙辛弃疾到了。
“尊驾好气魄,好诗句,请入院饮杯青梅酒。”
辛弃疾岂是俗人,一跃而起便从墙头飞过,稳稳落在了三人面前。
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
正如他词中所说,召唤而来的辛弃疾正是青春年少,随身配剑,青衫磊落,若是在武侠位面,任谁都要赞一句少侠。
张玄向张,彭二老一笑,随即起身道:“兄台诗句非同凡响,不知名姓是?”
辛弃疾拱了拱手行礼,并朗声答道:“在下青州辛弃疾,闻得张公大名,故而在街上赋诗以为自荐之资。”
张玄哈哈一笑,忙上前去扶起辛弃疾的礼节,笑道:“玄何德何能,能得大才毛遂自荐,辛兄之大名玄早有耳闻,传言辛兄文武双全却不喜宦途,不知为何来投我。”
“不过且先不忙,饮杯青梅酒后,再谈不迟,今日有僧有道有贼,又来了辛兄这位儒者,也算有趣。”
说着张玄便一手拉着辛弃疾,在石桌前坐下。
辛弃疾见有一僧一道,也不在意,就在桌旁坐了下来,神色如常渊渟岳峙。
酒已煮温,张玄亲手为三人各斟一碗而后又自斟满,品了一口后,开口说道:“当今天下君择臣,臣亦择君,我倒是想听听辛兄为何看好我。”
辛弃疾将酒杯放在桌上,直面张玄朗声说道:“张公不必疑我,我游侠天下见多了贪官污吏乱法害民,世家豪强兼并土地,阉宦亲族横行不法,这三事朝廷绝不能杜绝,以我之见,如此征兆乃是末世之相,又亲眼所见张公巨鹿治下政治清明,为百姓黎庶划分田地,且张公麾下屡战屡胜,统治为何?耕战而已,既然如此,我何不投身张公麾下。”
这时彭莹玉将碗中酒饮尽,笑问道:“他父子以太平道起事,儒生尽以为妖邪,辛君为何不如此想?”
辛弃疾不屑一笑:“高皇帝以赤帝子为名,光武帝依谶纬起势,这与太平道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