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荡黄河九曲。
汉军变阵速度极快,皇甫嵩军令下达,整个黄河九曲大阵就从守势变为攻势,天空中一道长河倒卷,向长社龙门击去。
薛礼所部布下龙门大阵,向皇甫嵩大营挪来,而皇甫嵩也是整兵换阵,将全营汉军都囊括在黄河大阵里。
初一看皇甫嵩的声势小于太平军,其实并不是这样,汉军就算久不操练,已经许多年没有经历过大的战事,但经过长期训练的士兵,比太平道这些普通百姓组成的杂牌军,要强了许多。
汉军本就有朝廷统一的武学修炼,单兵作战能力也要高出太平道许多,太平道教众也可以修炼黄巾力士,但时间尚短,还不足与汉军争锋。
薛礼一开始就知道二者的差距,也没想直接推过去将汉军碾压,势比人强,皇甫家的黄河九曲大阵,真的不是凡俗阵法。
连常遇春这个先天武道的高手,被困在阵法中,都要花费许多时间来破阵,所以薛礼才想以阵破阵,用太平道青壮填补兵卒的空缺,勉强布下了龙门大阵。
“薛将军,汉军变阵了!”波才有神魂修为,皇甫嵩方一动,他就向薛礼报信。
薛礼凌空现在龙门大阵中,掌中银龙神戟充当着令旗,此时听波才所言后,大戟一挥下令道:“黄河暴虐不可轻,变为土势,以静制动,让汉军先冲上一阵子,耗一耗他。”
言出法随,在军中大帅之军令就是法令。
薛礼一声令下,方才还侵略如火的龙门大阵,顿时少了许多张扬暴虐,吵的沉稳厚重,仿佛一种大势天成,军气凝成的龙门厚重如山,向汉军黄河压去。
皇甫嵩见状不屑一笑,身边校尉不解道:“将军,这贼兵中也有能人啊,方才它乃是火势,而我军大阵乃是黄河水阵,以水克火,现在他们又能迅速化为后土之阵,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正克我军嘛?”
校尉还是见识浅薄,被明面上的事遮住了眼睛,皇甫嵩闻言不紧不慢道:“沙场战阵之事变化无穷,我军黄河九曲,取黄河变化无端,沛然莫敌之真意,他能迅速改换阵法,从火化为土而抵挡我军军气大势,这也算有些才能,可我这大阵也不是寻常,又岂能被区区后土所镇?”
说着皇甫嵩又一次挥动令旗,整个汉军大阵又加快了几次速度,像大河涛涛东去,蜿蜒曲折又气象万千。
汉军校尉不解的看着皇甫嵩下令,却没有再问。
两军同时开拔,几万人的队伍行军冲锋,其实很快就会相遇,不过长社太平军在薛礼的节制下慢了许多,所以直到现在两军还未曾短兵相接。
“常将军,汉军虽然精锐,但人数比我们少的多,待一会诱汉军进龙门大阵后。你部五千精锐骑兵便是主要的战力,其他人如何变换阵法,改变阵中布局都是为你们创造机会,决战在即我也不多说,只有一点你要记下,不可杀戮无度,我们太平军不是秦军,不求杀人取首立功,只求尽破皇甫嵩阵法,你务必将他黄河九曲阵中掌旗军官屠去。”
常遇春好杀,但他也是一员大将,自然知道战场上不是全靠人头来论功绩,战略目标第一。
当即就认真的接过薛礼的军令,并立下了军令状。
这其实也是做给他麾下士兵看,杀红了眼不可自拔之事其实很多,常遇春不免要提前给士兵上个紧箍咒。
不多时二阵相交,黄河滚滚而来,卷起千丈惊涛,拍向巍峨龙门。
龙门自屹立不倒,将水势抚平。
一波方平,一浪又起,黄河水势连绵不绝。
在军气上看,是黄河倒卷拍打着龙门,而在阵中,确是无边的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