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刚进入七月,按照鲜卑人的习性是不会在这时候南下劫掠的,因为这个时候太热了,让他们不适应。
但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田冲还是让人注意四周的动静。
“兄长,这个并州牧真如你所说的那么有才能?”田豫有些怀疑的问道。
田冲严肃的说道:“国让,到了并州后,你可不能这么无礼质问,为兄知道你有才能,但是不能自满而怀疑他人的能力。”
田豫听到田冲的话后赶紧道歉,并且表示受教了。
“进入并州后你可能感触不深,因为使君进入并州还未到一年。但你要是到了河东,你就会深有感触,河东在两年前还深受白波军困扰,如今确实越发的繁荣。有一些事情因为涉及太多,我还不能告诉你,但你相信我,来到这里,一定会让你一展所长。”田冲斩钉截铁的对着田豫说道。
田豫看着着浩浩荡荡的商队若有所思。
“兄长,像你这样的商队在并州应该有不少吧?”田豫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田冲骑着马看了田豫一眼说道。
“你们买粮食、牛都是用铜钱,而别人来买你们东西,你要求用黄金、白银……”田豫说道这里降低了嗓音,他骑马凑到田冲身边说道:“你们是不是私自铸造铜钱了?”
田冲用眼睛横了田豫一眼说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吗?到了并州你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
“我只与兄长说,对其他人,我是不会如此多话的。”
田豫从兄长的态度上得到了结论,这个并州牧私自铸造铜钱,而且有这么多的铜,可能是早有准备,看来此人野心巨大。
但有巨大的野心而没有强大的实力的人不会有好下场,他决定看看这个并州牧的实力如何。
如果这个州牧实力足够强大,他可以留在这里施展自己的才能。但要是空有野心,他就要找个机会带着阿母与兄长离开这里。
田冲看着陷入沉思的田豫说道:“你的心思太机敏,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处是你能够快速判断局势,让你随机应变。坏处就是让别人觉得你太过注重个人得失,而无法让别人完全信任你。”
田豫有些吃惊的看着兄长,他没有想到兄长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可能觉得我只是替别人管理商旅,没有多大的能力,这是对的,但你不能小看了商队中的其他人,他们可都是精选出来的。”田冲看着前方说道。
田豫其实也感觉到这支商队的不凡之处,所有人干活都有板有眼,而且走动的时候还有一种韵律。
还有不少人身穿铠甲,手持弓弩,简直比一些的军队的装备还要好。
“到了河东之后,我会把你介绍给使君。你要是想早点一展所长,你就不能以常人来揣测使君,使君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要自作聪明。”田冲郑重的对田豫说道。
田豫突然对眼前的兄长有了陌生感。以前这个兄长虽然比他大,但事事却以他为准,很少自己拿定主意。他好奇这六年的时间里,这个兄长都经历了些什么。
田冲派出去的哨骑注意到北面有烟尘出现,他不敢犹豫,连忙招呼其他二人返回商队。
步度根的儿子河罗带着一些人来到雁门郡边境上巡视,其实就是游玩,接待河罗的人叫门都。
门都是个小帅,他的落有三千多人。鲜卑的社会组织由落、邑、部构成。
落的首领称小帅,邑的首领称帅,部的首领称大人。步度根就是称呼为大人。
由于并州的骑兵与步兵精锐都被丁原带进了雒阳。使得鲜卑无法得到抑制,更加猖獗,常常南下,试图劫掠汉民。
雁门郡首当其冲,雁门郡北面的强阴县还在鲜卑的掌控之下。
如今靠着平城抵挡鲜卑南下,平城实在是太重要了,平城要失,则太原郡、河东郡危,这也是霍东把张辽这个战将放到这里的原因,平城不容有失。
门都带着三百多骑兵陪着河罗游玩,他要好好巴结下河罗,让河罗在步度根年前替他说些好话。
当他们追逐猎物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商队,这让他们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