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溪无措地在衣服上抹了一把手背。
听见阮时缓缓开口:
“扇子很漂亮。”
“我很喜欢。”
旁边两个几千瓦的电灯泡:“……”
杨子书:“那个,劳驾,林兄弟,你跟我们钟溪很熟吗?”
阮时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人似的,眼尾轻轻扫了过来,她用一种微妙的语气说道:“……你们钟溪?”
杨子书和杨柳儿同时顿了顿。
没等他做出回答,阮时就靠在石桥边上,抱着臂回答:“不算太熟,但应该比你们要熟。”
杨子书立马乐了,“怎么可能,我跟钟兄从小就认识,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关系,你又是他谁啊?”
“我?”
阮时轻轻哼笑一声,“我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知己。”
“好朋友。”
“一辈子的兄弟。”
杨子书:兄弟就兄弟,你怎么搞的一副跟正室在小妾面前宣布主权的一样。
杨子书立马就被自己的这个设想恶寒了一把。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差点冒了出来。
他看了看两人身上的衣服,点头道:“不过你们今天穿的确实很像一兄弟。”
阮时微笑着点头。
内心:呵呵,你懂个屁。
什么一兄弟?
老子这是情侣装!
钟溪咳了一声,然后对阮时道:“你……摇开看看。”
阮时一弯眼睛:“好。”
她把扇子摇开,只见上面画了一副山水图,依山傍水的图中,立着一个身影,模糊的线条只微微勾勒出他的背影,但依稀可见此人的风华绝代。
阮时微顿,有些诧异地看向钟小公子。
“……这是我?”
钟溪:“不错。”
阮时一乐,道:“你画的?”
钟溪诚恳地摇了摇头,“不是,我姐姐画的。”
他自己画不出来这样的画。
但他没有告诉阮时的是,图中那个人的背影,是他熬了一个又一个的晚上才勉强画出来的。
每一个线条的勾勒都经过他无数次的推敲和试炼。
从构思到动笔。
都是他一个人画出来的。
甚至没有任何人指导。
一个从小不通作画的小废物,画出了让阮时都为之惊艳的一个背影。
不知道是因为钟家人天生骨子里的天赋。
还是某些不为人知的因素。
阮时勾着唇角,“画的很好。”
她微微抬起眼眸,眼珠漆黑,一顺不顺地凝视着钟小公子。
她说:“我会好好保管的。”
“谢谢你。”
“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之一。”
竟然还有之一?
钟溪心道。
阮时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开口说:“今晚月色很美。”
他不知道的是,在现代人的认知里,“今晚月色很美”就等于“我喜欢你”。
他没听懂这句话。
阮时也没有开口解释。
谁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