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阮时低声呢喃了一句,然后失笑地摇摇头,把手机扔他怀里。
没说什么,手搭在方向盘上,车子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叶楠:“……”
阮时把车靠边停,然后拉着叶楠进了一家棋馆。
是他们小时候经常来的这一家。
叶楠手指微微蜷曲,不禁咬住了下唇。
阮时抬手,拨了拨他额前的黑色碎发,然后轻声道:“走,带你复盘。”
叶楠愣了愣,隔着道路两旁的绿树,树叶因为有风吹过,簌簌簌地晃动起来,他好像好像看见了七年的他们。
隔着七年的光阴,岁月的长河。
十四岁的女孩,牵着八岁的男孩。
穿过街头的拐角,随着最后一片衣角都开始逐渐消失的时候,他看见了他们现在牵在一起的手。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那七年,他们就那样长大了。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朝阮时露出一个笑容。
“好。”
阮时也微微勾起了唇角。
……
下午,阮时把叶楠送到赛场,然后就接到了阮父打过来的电话,她对叶楠比了一个稍等的手势,然后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
“你爷爷不行了,病危通知书今天下来了。”
阮时沉默了一下,“……哦。”
“抽空回家一趟吧。”
阮时看了一眼站在车前,乖乖等着自己的叶楠,像个等人来认领的小朋友。
她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一下。
“爸……”
阮父听出来了她的犹豫,便叹口气,说了句:“……也罢,等葬礼那天再来也不迟。”
反正该说的,在那天也都说完了。
阮时低低地“嗯”了一声。
“谢谢。”
阮父嗤笑了一声,“要是真要谢我,那就好好比赛,新世界杯给我夺冠,看不到中国国旗扬起在韩国赛场上,你就别认我这个爹了。”
阮时也翘起嘴角,笑了一声,“开什么玩笑,我跟那群小朋友下棋,完全就是吊打好吗?”
阮父在那边面无表情地说:“听过一句话吗?”
阮时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什么话。”
“提升文化自信,重点是让我们提升文化,不是提升自信。”
阮时:“……”
好家伙。
嘲讽指导:我自己?
她同样面无表情回了一句:“再见,父亲。”
说的是“再见父亲”听着像“滚蛋傻逼”。
挂了电话后,阮时把手机揣进兜里,然后朝叶楠走了过去。
她抬手在叶楠脖颈上揉了揉,这是她所认为的一个安抚方式。
叶楠却不理解她的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有些不自然,小幅度地垂了垂头,阮时却错以为他是在索吻。
于是两个脑回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的人,就这样,叶楠被阮时按在车身上,吻了一下。
她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很温柔地亲了一下唇角,然后再辗转了一下他的唇瓣。
亲完,叶楠的脸已经红透了,那血色几乎要冲破皮肤。
阮时也有点微妙的感觉,她不怎么自然地抬手摸了一下耳根,感觉那个地方似乎比平时的温度要高一点,连带着一整个脖颈都有些隐隐发烫起来。
她把手插进兜里,然后朝叶楠咧嘴笑了一下,有一颗不太明显的小虎牙在这个毫无遮掩的笑容之下,露出了尖尖的一角。
“加油啊。”
叶楠深深地看着她:“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