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却是简陋的医院病房,充满了消毒水和各种药剂味。
心脏隐约抽搐了一下。
叶楠不想多说什么,摇了摇头就要走,她放在裤兜里的手都蜷曲了起来。
手心仿佛在隐约冒汗。
那个男生却跟个烦人精似的,一直缠着他说:“怎么可能,你肯定也喜欢她,我刚刚看你下棋,分明就是她的风格!”
“还有你那一手打吃,也太帅了,简直让我退无可退只能缴械投降!”
“你的棋路跟阮前辈的真的非常相似……”
叶楠闻言,嗤笑了一声。
怎么可能不相似啊,他本来就是……她教出来的。
他的第一局棋,是她手把手教他下的。
进一个便利店准备买点东西的时候,猝不及防看见小电视上正在播放着一个采访。
关于天皇杯冠军阮时。
七年后的阮时,头发快到腰那里长了,比寻常女子也要更高,她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修身长裤,衬得双腿更加笔直……
镜头拉近。
他看见了阮时鼻尖右侧的一颗小痣。
不愧是“围棋界颜值天花板”。
那镜头都快怼脸上了,也依然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看。
她冲记者很礼貌地在微笑。
她眼神仿佛带着天生的撩人和缱绻,望着镜头的时候,充满了一种深情的错觉,就像是在凝视着某个人似的。
“阮老师,这次拿下天皇杯冠军有什么感想呢?”
“没什么感想,就是这冠军拿的有点烫手。”
记者听见烫手,憋笑的同时又感到疑惑,“为什么会觉得烫手呢?是因为比赛取得胜利有运气的成分吗?”
“并没有。”
她笑得温柔又礼貌。
“只是觉得今年的选手有点……出人意料的菜呢,我的实力并不算拔尖,却因为各位的衬托,不得不被迫拿下这个奖杯。”
说话的却犀利又扎心。
记者:“……”
某人好像把这个赛后采访当成垃圾话环节了。
“那,阮老师还有什么要对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说的吗?”
阮时:“希望以后能遇到更厉害的对手,谢谢。”
记者这下忍不住直接笑了出来。
阮时瞥了眼镜头。
她嘴角一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逐渐消失。
叶楠失神地看着她逐渐变得冷淡下来的表情,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堵得慌。
阮时凑到话筒前,眼中逐渐泛起涟漪,掀了掀眼皮,她凝视着镜头,拖着散漫又慵懒的语调:
“还有一句话,要对一个人说。”
“躲了七年,也够了吧?”
她说完这句话,就垂下眼皮,没有了后文。
记者有点好奇,“阮老师,这个人是你的朋友吗?”
阮时:“不是。”
她轻轻吐出两个字:“是债主。”
记者愣住了。
债,债主?
不会吧不会吧,像阮家这种家庭也会欠债吗?
记者忽然灵光一现,问了一句:“是,是情债吗?”
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