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倍觉头疼,她扯了扯嘴角,她到底是走的什么欧皇运气。
又是被人泼汤,又是被人偷袭。
后颈到现在还是隐隐作痛。
她手腕动了动,果不其然,被绑了,通过触感应该是麻绳之类的东西,眼睛上估计也被蒙了东西,漆黑一片,嘴上被贴了胶布。
她听到一个女孩的轻声呜咽。
应该就在自己不远处,阮时往生源的方向挪了挪,然后碰到了那个女孩的手。
女孩似乎是受了惊,正要挣扎往后躲,阮时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强硬地在她掌心写了两个字。
安纯顿时安静下来。
阮时在她掌心捏了捏,示意她不要害怕。
然后她飞快地舞动自己的手指,给她解绑,安纯不停地流下眼泪,她内心又慌,又害怕。
只能哭。
很快,她手上的绳子散落一地。
她撕开自己眼睛上的黑布,然后赶紧撕开了绑着阮时的胶布。
阮时迅速说道:“先帮我把眼睛上的玩意儿弄开。”
视线清明后,阮时眼眶泛起生理性的水汽,被强光刺得差点睁不开眼。
手脚的束缚都被解开之后,阮时扫了眼四周,这个废钢厂里唯一的逃生通道就是那扇紧闭的铁门。
她拎起两根棍子,递给安纯一根。
“把眼泪擦了,等会有人进来,抡起棍子就往他身上砸,明白么?”
安纯哆哆嗦嗦地抓起棍子,她抽噎着:“我,我真的不敢……”
阮时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不敢也得敢。”
安纯抖得更厉害了。
这时候,门开了。
一群黑衣壮汉踢开门闯了进来。
阮时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珠漆黑,眼神极深,极冷。
她握着棍子的那只手紧了紧,很显然,她刚才的想法有些过于天真了,这些人的数量,体格,都超出了她的预料。
就凭她一个人,估计还得带着女主那个小累赘,能冲出去就怪了。
蛮干不行,只能智取了。
她扔了铁棍,笑得人畜无害。
“哈喽啊。”
壮汉:“……”
阮时一脸正色:“你们的雇主给你们多少钱,我可以给十倍。”
绑匪A冷笑一声,“给十倍又怎样,我们道上的人,讲的是规矩!”
阮时:“不够?二十倍。”
她比划了一个数字,表情有些无辜。
绑匪B显然有些犹豫:“……大哥,二十倍。”
绑匪A:“你是不是傻!咱这样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绑匪B:“……”
咱有了这笔钱,够挥霍几辈子了。
阮时见他们犹豫着商讨了一番,然后冷着脸朝她们走来。
“怪只怪你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阮时觉得大概还能抢救一下,便道:“这就不必了吧,我只是个无辜的可怜路人……”
她一边后退,一边还露出有教养的微笑。
“兄弟们,上!”
阮时立马抡起棍子,一脚踹过去,被她踹中的绑匪C脸色骤然一白,捂着肚子倒地不起。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力气会这么大……
阮时打架很凶,但依然能看出来刻在骨子里的风度,黑色的衬衣从高腰裤露出来,随着她的动作摇摆。
安纯吓得整张脸惨白如纸。
她被逼到一个角落里,眼泪不停地往下淌:“别,你别过来……”
她抓着棍子对着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绑匪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