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卢国公也抬进山门。”
觉远看到像是烂泥一样倒在椅子上的程咬金,大惊失色,一步上前,攥住程咬金的手腕。
脸色漆黑眉头紧锁,“侯爷,这是打摆子?”
“对!”秦长青笑了笑,“没事儿,程伯伯身体比牛犊子都壮实,一时半会儿还不能驾鹤……”
“我呸!”老程猛然等开眼,吓得秦侯爷全身一激灵。
“伯伯,开玩笑,开玩笑呢!”
秦长青一边走,一边问觉远,“大师,你可知道为何整个益州和金川四镇都出了瘟疫,唯独你这座寺庙,还有寺庙周边的几个村屯没有传染病?”
“这……”觉远刚想说,是佛祖庇佑,想想还是算了,说出来之后,秦长青非骂他不可。
“老衲不知,还望侯爷解惑!”
“因为青龙场这里有一处清龙泉,泉水从山上留下来,正巧经过金鸡纳林。”
秦长青顿了顿,“大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寺庙里的饮用水,是甘甜中带着一点苦味对不对?”
“侯爷……”觉远和尚瞪大了眼睛看着秦畅,“您怎么全都知道?为了去除苦味,想了很多办法。可后来觉得苦就苦点了,喝了人不生病,开荒种田的时候,庄稼也长得壮实,现在也已经喝得习惯了。”
“金鸡纳树,能治疗现在的瘟疫,也就是疟疾!”
“真的?”觉远眼睛一亮,“那岂不是说剑南道的百姓有救了?”
“但是,你的金鸡纳树要完了。”
秦长青叹了一口气,“大师,本侯来此,就是为了给你们的金鸡纳树扒皮的。”
“这……”
觉远有些为难了,这些年第一批的金鸡纳树种下去之后,还培育了很多,但是多数都没成年,都是一人多高的模样,树干也就水杯粗细。
正常而言,金鸡纳树的生长周期是六年,现在就扒了树皮,很容易导致树木坏死。
“侯爷,为了种植这些金鸡纳树,动用了上千人……”
觉远叹了一口气,“但为了天下苍生……侯爷,您伐树吧!没有了,我们在接着种就是了!”
秦长青也知道,这些金鸡纳树,花费了寺庙无数的心血,也能从里面听出来觉远的不舍。
“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和人命想比,树木又值几个钱呢?”
秦长青顿了顿,“眼下,救人抗议最要紧了,等疟疾被根除之后,本侯亲自给岭南冯家写信,让他们在运来千株就是了。顺带着,本侯在给你修一座地藏殿!”
“侯爷大义,老衲彻底服了!”
觉远对着秦长青又是一躬身,他就觉得秦长青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脊梁是直的,底气是足的,秦侯爷代表的就是三观正确,秦侯爷的就是为国为民!
“传令下去。”秦长青看向身边的亲卫,“骑营的兄弟上山伐木,逢二伐一,违令者军法从事!”
“喏!”
亲卫离开,秦长青笑着看向觉远,“大师,本侯不做挖坟绝户的事情,给你留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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