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也来人了,来的是司农少卿刘仁景。
然而,程怀忠并没有给刘仁景任何面子,打砸人家店铺,必须赔钱。
刘仁景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怀忠,怒火滔天,“程怀忠,你什么意思?让我们家配一万贯?”
“一万贯多吗?你们家一共十来个人砸了人家鹳雀楼,平均算下来,一人才一千来贯,你觉得还多吗?”程怀忠顿了顿,“另外,鹳雀楼被打砸,赔偿款另算!”
“你这意思,赔偿的还少了,你这是看面子了?”
刘仁景险些被气死,就是打个架砸了一家店铺罢了,赔偿这么多钱?你们城管衙门咋不去抢?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这群混蛋,全特么和秦狗学坏了。
最让刘仁景难受的是,刘赞应该有刘赞的价格,家丁护院有家丁护院的价格,奴婢怎么能和老板一个身价?
“老刘啊,冲着你爹和俺大伯之间的关系,我给你透个底,你这钱花的不冤枉。”
“我呸!”刘仁景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怀忠,“姓程的,你还要脸不要?天价罚款还叫做不冤枉?”
“鹳雀楼,是秦大哥给秦恬的一部分嫁妆。”程怀忠倒了两杯茶,将一个茶碗推到刘仁景的面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高相爷十分看好秦恬,基本上高琁和秦恬算是内定的联姻了。你在琢磨琢磨,人家小丫头够给你们刘家面子了,万一那丫头动手,刘赞不死也残!”
“这……”刘仁景一愣神,“你他么咋不早点说?”
“早点你也没问啊!”程怀忠耸耸肩,“城管大队刚成立,肯定要立威的,你就当做你们刘家倒霉,被抓典型好了!”
“那行吧!”
刘仁景略微沉思了一下,“罚款我交了,我爹能进凌烟阁,也是秦长青的功劳,没有秦长青的名单,我爹也进不去凌烟阁。我在让刘赞备点礼,给秦恬和高琁送过去。”
不是惹不起秦长青,讲道理啊,刘弘基也是儒将,据说是大魔导师位面之子的后人,和单雄信一样,最初都是江湖中人。李渊造反的时候,刘弘基一个人就招募了两千多绿林高手,加入了李渊的造反大军,后来更是功绩嗷嗷的牛逼。在迟阳等地,刘家的威望也很高,虽然说和关陇不是一个级别的,但轻易也不敢对刘家动手。
这些年来,秦长青被弹劾的次数很多,刘家的人也帮助压下来不少,可以说,现在的官场已经有点不是官场了,而是人情世故了。
刘弘基围猎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多少也有秦长青的帮助在里面,真正的情谊是没人挂在嘴边的,刘家往往都是实际行动。
秦恬和高琁来了,在程怀忠一阵调节之后,刘赞写下了保证书和悔过书,刘仁景当着秦恬和高琁的面,狠狠地抽了刘赞几个大嘴巴,大家正式握手言和。
一场风波终结了,刘仁景备了礼物,西域的蜜瓜、美酒,送去了高士廉府邸。
高士廉虽然退休了,但人家的威望还在,人家的同三司仪的官职还在,该给的面子也必须要给足了,高士廉对此仅仅一笑,收下了礼物,在自家院子的大树下面,让人挖出来一坛子烈酒,这是高琁出生的时候,埋下去的,准备在高琁和秦恬大婚的时候在挖出来,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高士廉深懂为官之道,刘家其实没必要这样低三下气的,说到底啊,看得不是秦长青,而是他高士廉。
连酒坛子上面的泥土都没洗掉,拎着酒坛子让人备车,去了刘弘基的府上,准备和刘弘基对饮。
这一幕,看得刘仁景一脸不可思议,在高士廉上车之后,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懊恼不已:槽,我就不该来!多余了!我特么不来,高士廉也会去找我爹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