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请。”
老酿酒人的手颤抖着从桶中舀出了一杯贵腐酒,小心翼翼地递到了西蒙面前,生怕有哪怕一滴珍贵的酒珠落到地上。在他看来,这是绝对不可饶恕的浪费行为。
“真不错,干得漂亮,能酿出如此美味的贵腐酒,不给你一点奖赏实在说不过去。”西蒙抱着木杯小抿了一口,由衷地赞叹道。
看到自己酿出来的酒能得到领主如此高的评价,老酿酒人简直笑得合不拢嘴。还有什么能比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得到别人的赏赞更令人开心的呢?
西蒙给了老酿酒人十枚德涅尔银币的奖励,接着和他探讨了一番在村子里开酒馆的事情。
这个满面红光的老家伙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承诺到时候他可以搞定酒馆的酒水来源,甚至还可以帮助西蒙管理酒馆。
这让西蒙非常满意,他免除了老酿酒人欠他的工具钱和建造酿酒坊花的钱,作为交换,以后老酿酒人供应给西蒙酒馆的酒水价格会比同行低上百分之四十。
“呼!”从酿酒坊出来后,西蒙伸了个懒腰,和胖子一起走回了木堡。
……………
冬日的午后是慵懒的,令人昏昏欲睡的。
在新村墙上巡逻的米勒戴着软甲帽和一顶尖顶诺曼盔,穿着厚厚的软铠甲和西蒙给的库恩爵士的锁子甲,套着印有多尔斯滕家族纹章的绿色罩袍,腰间别着一柄锋利的武装剑。
不提那些贫穷的流浪骑士,就算是领地内经济状况尚可的骑士,装备也未必会比米勒身上这套装备好。
作为西蒙任命的弗尔德堡民兵队小队长,米勒在忠诚地跟随西蒙完成了德累斯顿之旅后,得到了西蒙更进一步的信任,所以他有资格穿戴这些令人艳羡的盔甲装备。
“看呐,那是米勒么?我还以为是哪个贵族老爷来我们村子了呢!”酿酒坊的橡木桌上,一个中年粗眉村民喝了一口啤酒,揉了揉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是啊,谁能想到,我们村磨坊主的孩子也能有今天?当时大家都觉得米勒最有可能会成为一个像他父亲一样狡猾的新磨坊主呢。”流着鼻涕的年轻农奴的双目完全没法从米勒闪亮的锁子甲上移开,羡慕极了。
“唉,或许是继承了他父亲迪特马尔的血脉吧。要知道,当一个磨坊主需要的不仅仅是狡猾,还需要一具强健的身体,以及过人的胆识。只有具备了这样的条件,才有可能在领主的面前脱颖而出。”年轻的农奴说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说到他那狡猾的父亲迪特马尔,村里不是有很多传言说,迪特马尔经常会暗地里和一些来路不明,不三不四的人接触,赚一些旁门左道的黑心钱么?但谁知道他的儿子却正大光明地成了西蒙老爷任命的兵头,这可真够讽刺的!”中年粗眉村民撇了撇嘴,看样子对那些传言深信不疑。
由于弗尔徳村的磨坊在村北的莱茵河边,离村子有点远,所以磨坊主迪特马尔经常成为村中流言蜚语的对象。
村民们对他的指责简直是五花八门,从卖面粉缺斤少两到偷窃撬锁交易赃物,再到掘人坟墓偷陪葬品为巫师女巫提供庇护,再到私下和异教徒接触和魔鬼勾搭学习黑魔法……越来越离谱,但是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有少数愚昧的村民相信后面那几条那严重的污蔑和诽谤。
米勒并不清楚村民们对自己和父亲的议论,此时的他正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在村中巡视,监督民兵们是否有认真站岗。
幸好米勒还年轻,他前几次在科隆城和德累斯顿中受到的伤能够很好地恢复,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嘿,米勒,回来了啊!”
“米勒,又添了几条新的伤痕啊?”
“米勒,讲讲你和老爷的旅途呗。”
许多民兵看见米勒之后都会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请求他分享分享旅行中的见闻。
外面的花花世界是这些天天在村子里站岗,打出生来就没离开过村子几次的年轻民兵们心中所向往的。
“好啊,那得从我和老爷还有霍夫曼刚刚骑马离开村子那会儿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