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西蒙已经让士兵们穿好盔甲,拿上装备,准备启程。
“老爷,全部都准备好了!”一个穿着较为精良的士兵走到西蒙身边。
这个士兵戴着破损的带护颈的盎格鲁风格骑兵盔,穿着原本属于库恩爵士的锁子甲,腰间别着一柄品相完好的日耳曼短剑。
他叫米勒,在前几天的男爵领土战争里表现优异,以一己之力斩杀三敌军,因而被西蒙任命为六人护卫士兵小队的队长。
“我们出发。”西蒙接过马童手里递来的缰绳,踩着马蹬骑上了自己的战马。
就这样,在伊赛尔堡停留了将近一个星期的西蒙一行人终于继续踏上了前往阿伯尔多伦港的道路。
“这时代的环境就是好啊!”离开了满是粪臭味的伊赛尔堡后,呼吸着清晨稍冷的新鲜空气,西蒙忍不住赞叹。
初阳透过朦胧的白雾照在了沾满露珠的绿草野花上,远处若隐若现的树林中传来叽叽喳喳的鸟语声。
不远处一群正在低头吃草的野鹿听到西蒙一行人的马蹄声和装备碰撞声,好奇地抬起他们小巧的脑袋朝路上张望,随后一蹦一跳地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这处风景旖旎之地可真是让人忍不住想在这建一个温馨的小木屋,过过清淡闲雅的乡间生活。
“老爷,这里有个路标!”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士兵转过头说道。
“哦?”西蒙快马上前。
原来这是一个分岔路口。路标上两个写着文字的箭头木牌分别指向了两个不同的方向。
“看样子是走右边这条路?”西蒙看着路牌上的文字。指向右边的木牌上的拉丁文是以“A”开头,而左边则是以“R”开头。
“哦,不!老爷,真不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把这两个路牌换了一下。”一个之前去过阿伯尔多伦港的士兵骂骂咧咧地走上前,踮脚将两块木牌从路标大木头立柱的插缝中取了出来,左右颠倒后又插了回去。
“怎么回事?”西蒙皱着眉头问道。
“老爷,经常有那种无良的商人,路过此地时就把路标颠倒。这样他们自己就能带着满满的货物去阿伯尔多伦港抢占先机卖个好价钱。而被误导的商人则是去了雷德堡,等他们再去到阿伯尔多伦港时,很多当地急需的货物价格都已经降下来了。”士兵愤愤不平地说着。
“还有这种事情。”西蒙苦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是有曾经去过阿伯尔多伦港的士兵领头,自己得走多少冤枉路。
西蒙一行人沿着左边的路继续前行。
这时,初晨的薄雾已经散去。西蒙已经隐约听到了海浪的声音。抬头一看,远处的天空到处都是盘旋的白色海鸥。
又走了不远,周围星星点点的小树林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广阔的草地。
此时已经可以隐约看见远处的大海,以及延伸向远方的道路尽头的阿伯尔多伦港。
这时,不远处出现了隐约的铃铛声,并且越来越近。
“嘿,嘿!快点躲开!”在前面开路的米勒凶神恶煞地对着前方路中央走来的一个低着头,戴着宽大兜帽,手臂上系着铃铛,全身笼罩在打满补丁粘满污秽液体的褐色长袍的瘦弱家伙大喝。
“这位好心的爵爷,求求您施舍我一点吃的吧,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这个低着头看不清容貌的家伙虚弱地说着,就要走上前来。
“退后!”
小队长米勒带着几个护卫士兵紧张地抽出了腰间的剑和斧,指向了这个想要凑上来的陌生人。
“不,先生们,我并没有恶意。”这个瘦弱的有气无力的家伙连忙说道,退到了道路旁边的草地上。
“快滚!不要靠近我们!”米勒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接着向西蒙说道,“老爷,他就是个受到神灵惩罚,患了麻风病的家伙!”
“麻风病?”西蒙眯着眼睛,下意识用手捂住了口鼻。
这是一种传染性极高的可怕疾病。受感染者会身体畸形,毁容毁貌,无时无刻饱受着折磨,以及周围人莫大的歧视。
这个褐袍人此时只是低着头,颤颤巍巍地站在一边的草地上。
“看在上帝的份上,给他半块面包吧。”西蒙对着后面骑着驮马的小克莱因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