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头领见交涉已经没了意义,便摆好了战斗的姿势。两个弓箭手蹑手蹑脚地爬到了马车顶上,从箭壶中抽出了箭矢,瞄准了不法之徒们。
“如果你们识相点,交上三十枚德涅尔银币,我可以不记前仇,让你们安全地从这座木桥上滚到对面去。”趟子手头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挑衅的目光看着赫尔塔。
“不,你们这群肮脏的士瓦本狗屎,想都别想!”赫尔塔紧紧地护住了钱袋,同时抽出了他刀鞘中的匕首。
“真可惜,看来我只能从你们的尸体上拿到这三十枚德涅尔银币了!”
“去死的应该是你们!”
不法之徒吼叫着冲了上来,马车顶上的弓箭手朝着他们放箭。一支箭矢插进了土壤中,还有一支射穿了一个趟子手的手臂,后者立马难忍疼痛地发出了瘆人的惨叫声。
没等弓箭手从箭壶中抽出第二根箭矢,雇佣士兵便和趟子手劫匪们交上了锋。
别看这些趟子手其貌不扬邋遢至极,事实上其中有两个人还有两把刷子,不过也就仅仅这两个人而已,其他的趟子手劫匪有人被砍断了四肢,有人被锤断了肋骨,还有人被劈开了脑袋。
当趟子手头领和另一个穿着伐木工背心的家伙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退后时,他们才发现同伴们死的死伤的伤,还能站着拿武器的人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跑!”
趟子手头领一如他在布鲁日阻止同伴失控行为时那般冷静,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机会取胜了,对方只损失了一个人,那是他的伐木工同伴挥舞着伐木斧重击砍死的倒霉蛋。
这意味着即便他放下武器跪地求饶,也无法换回对方的饶恕。至于直接逃跑,站在马车顶上的两个弓箭手绝对会要了他们的命。
于是,趟子手头领当机了断地抽出腰间的小飞斧,狠狠地掷向了马车顶部的一个弓箭手,后者的面部绽开了一朵艳丽的血花,闷哼一声,直勾勾地带着他脸上不断喷涌的“血液小喷泉”摔了下来。
他已经来不及投出第二个飞斧解决掉另一个弓箭手了,因为愤怒的雇佣士兵们已经怒吼着追了上来。
……
趟子手头领血淋淋的脑袋被雇佣士兵拎着,他来到了已经被挪到路边的废弃马车旁,赫尔塔已经拿着长钉和锤子在这等着了。
废弃马车的侧面已经钉上了七个头颅,用来警示这一带的不法之徒,也可以说是提出这个主意的赫尔塔小小地出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口恶气。而这些头颅作恶多端的主人身体剩下的部分则被抛进了河里,任由它们在水里肿胀,腐烂。
处理完了这一切,他们庄重地为两个死去的同伴挖了一个墓坑,快速地举办了一场简单的葬礼。
根据合同,这些战利品都归雇佣兵所有,钱币这样的小玩意可以塞到口袋,而缴获的武器比较沉重。
雇佣士兵们想将它们放到赫尔塔的马车上,但这个贪婪的家伙居然想为此收一枚德涅尔银币的费用,于是这些士兵们只得一边在嘴里骂着,一边将这些武器塞到腰带中,或者用麻布捆成一摞,扛在肩膀上。
他们收拾好了战利品继续上路。
整个克莱沃男爵领唯一有点生气的地方便是奈梅根镇了,这个繁荣的市镇经过了战火无情的摧残后已经没有多少剩下的了。
残缺的木头围墙无人修补,残破到一脚就能踹开的镇口木门急需修葺。为了生活而挣扎的人们有气无力,就连平时活泼乱跳的看家狗,此时也瘦得骨瘦如柴,趴在地上不愿动弹。
和蔼的老克莱沃男爵和他的继承人已经在战争中身死,这片土地重新归海尔德伯爵所拥有,但元气大伤后自顾不暇的伯爵哪来的精力救济这片土地上的幸存者呢?
原本富足的镇民们苟且偷生,由于镇墙失去了作用,该死的劫匪经常成群结队地涌进市镇抢走镇民家里所有能用的东西,尽管大多数镇民早已一无所有。
雪上加霜的劫掠让更多的人陷入了饥饿的泥潭,越来越多走投无路的人落草为寇,要么沦为偷猎者,要么也当了劫匪去周围的领地抢劫。已经贫穷到不可忍受的奈梅根镇很有成为劫掠者据点的可能。
赫尔塔一行人小心地绕过了混乱的奈梅根镇,继续向南走,没过多久,他们便重回了森林的怀抱。
赫尔塔知道,这是迪黑斯森林与低地平原的交界线,他很快就能重新回到西蒙男爵的地盘了。经历了一次抢劫后,他原本因为背叛西蒙男爵而对回家产生的不安居然变成了对人身安全和庇护的渴望。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林中大道路旁的草丛中,两双散发着锐利光彩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猎手的手里拿着更为致命的长弓。
“去告诉比尔大人,叛徒出现了,准备收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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