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他并不乐意看到公国内出现有实力挑战他权威的家族。
谷</span>即便他知道除非自己施行暴政不然朗格和沃尔夫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但谁又能保证,他们的继承人会不会有什么出格的非分之想呢?
“或许我可以通过高君权的法律……”科隆公爵揉了揉太阳穴,拿起桌子上的热啤酒畅饮了一口。
现在科隆公国内实行的是有限君权法,比起封臣自治,现在的法律不过是提高了封臣们的封建赋税和征召兵比例。
如果通过了高君权法,除了更高的封建赋税和征召兵义务之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在没有君主的允许下,封臣之间不许挑起私战。
但是,这显然是治标不治本并且得不偿失的。
科隆公爵现在需要做的是提升自己的声望,恢复自己的实力,稳定公国内的局势,而不是通过消耗他的声望实行高君权法,降低大部分贵族对他的好感。
“可真是令人头疼。”科隆公爵摇了摇头。
或许,在一开始册封朗格为伯爵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在册封他之前,这个家伙可从来都没有展露过半点雄心。那段时间里,为了得到权力,他乖巧温顺得像只小猫一样,虽然整个人像块寒冰,但是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威胁。
现在好了,他成为伯爵后便开始暗中布局了。如果自己放任不管,天知道他吞并完西蒙后,会不会联合沃尔夫伯爵将锋利的矛头对准其他的男爵,直到他足够强大时,再来和自己摊牌。
所以说,领主永远都不喜欢雄心勃勃的封臣,特别是像朗格这样善于伪装、为人狡诈的家伙。
不过即便是这样,科隆公爵也可以十分确信地断定,最近想要对他图谋不轨的刺客不是朗格派来的。
朗格没有任何理由杀他,因为他不但要承担事情败露的巨大风险,还得不到哪怕一丁点的好处。
科隆公爵想,这些刺客很有可能是洛翁伯爵家族的余孽们雇佣的。
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洛翁伯爵家族余孽们的追捕,与之相同的是,那些逃亡异国的贵族们从来没有放弃对他们的仇人科隆公爵的刺杀。
“公爵大人,我替温特男爵大人捎来了他的问候,并且带来了他的信件。”
一个将自己大半张脸都埋进灰色兜帽的男人直接门口走了进来,如果朗格的瘌痢头信使还在这的话,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无论是侍卫汤米还是其他的卫兵,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这个神秘的信使。
“很好,你得小心点行事,别让其他人注意到你了。”科隆公爵对着灰色兜帽信使说完,向旁边的一个驼背仆从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地从信使的手中接过了羊皮卷信件,并且给了他一枚徳涅尔银币的犒赏。
“啊哈,这个西蒙可真是聪明,”科隆公爵一边读着信,一边忍不住地夸赞了起来,“看来他比我更加敏锐地捕捉到了朗格的企图。”
原来,直属于科隆公爵的温特男爵是公爵的新间谍总管,自从被册封了男爵后,便一直在暗中为公爵监视着整个公国的大小动态事件。
虽然他的工作大部分时间里是在黑暗中进行的,但他却很喜欢用洁白的天鹅羽毛来装饰自己的披风和斗篷,因此,他有个好听的绰号,叫“白羽毛”。
这不,西蒙送给他的示好信件和礼物刚刚送达,他就将这件事派人告诉科隆公爵了。
“告诉白羽毛温特,让他尽力帮助西蒙联合公国内其他直属于我的男爵封臣们,”说着,科隆公爵从戴满了戒指的手指上摘下了一枚特殊的银戒指,递给了信使,“这是我的信物。”
信使低着头,恭敬地从公爵手里接过银戒指,向他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去了。
“事情没有变得更糟,反而开始变得越来越有趣了。”科隆公爵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比刚才畅快多了。
他知道,西蒙已经找到了重新平衡双方力量的办法了,现在,他只用继续站在中间,保证自己家族的一家独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