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白舟楫关了房门,宋杳抱着被子轱辘了好几圈,直到长发打结才善罢甘休。
脸红心跳了半天,被啃这件事她实在没想到,被啃时也没有一丁点想要拒绝的心。
她忍不住回想了一下被某人霸道强吻的画面脸又红了,捂着脸傻笑半天。
等她终于笑够了,也想起了如今横跨在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那道鸿沟,她渐渐放开紧捏的被子,刚刚心里多甜现在心里就多艰涩。
她想起白舟楫在琴山时问她,为什么不能与他在一起时的伤心欲绝。当初她以为他是假的还在心里赞了他的演技,如今倒是想一想心就痛。
如今是万万看不得他再出现那样的神情。要怎么办一时也没有章程,想到明日面对他,更不知要怎么办。宋杳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两全其美的法子。
第二日她顶着乌眼青起了床,磨磨蹭蹭进了饭厅,燕婉连忙拉她坐下来。
“咦?杳音姐姐,你昨晚没睡好吗?”
宋杳自进门起一道视线便一直在她身上没挪开过。如今燕婉这么一说,她尴尬的脚趾都蜷了起来。她真不是因为被亲所以睡不着觉。
“嗯,做噩梦了。”
燕婉凑近,“做什么噩梦了能把你吓成这样?”
宋杳撩了一眼某人的胸口,“梦见被猪拱了。”
除了某人其他人一脸吃惊的想象了一下那画面不由都抖了抖,猪还有命吗?
只燕婉在耳边叽叽喳喳的惊呼:“莫非这只猪成了精,否则怎么能拱到你?”
宋杳一口气憋在嘴里,她向某人瞄过去,见他正一手拿着碗盛粥好似没注意到她们,便随口接了句。
“嗯,因为个子高。”
盛粥的手顿了一下,悠悠的看向她。宋杳平移着转开了视线。
下一刻,一碗白粥放在了她面前,上面还有两个圆滚滚的红枣。
宋杳强装淡定的吃完早饭,正要开溜,便听到院子外吵吵嚷嚷,细听好像是女子凄厉的哭声。不一会儿这声音便没了。
燕婉抻着脖子看向院门,“怎么回事?”
几人摇摇头,只白舟楫淡然的夹了一块糕放在宋杳的碟子里。
很快他们便知晓出了何事,一名威武的健壮青年带了两名侍卫进了院子。
“下臣惠郡王府侍卫孙骏奉慧柔郡主之命前来拜访。”
白舟楫又挑了几颗又圆又红的樱桃放进宋杳的碟子里,才道:“进来。”
孙骏进了饭厅,稍一打量便向一身矜贵淡漠的白舟楫行礼。
“公子可是从风侠士白舟楫白公子?”
几人一同疑惑的看向白舟楫,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正是。”
那人又行一礼,“下臣奉郡主之令前来带走罪婢墨香。慧柔郡主自从知晓罪婢怠慢了白公子友人使其身负重伤便十分自责,郡主下令罪婢罪无可恕即刻由下臣带往京中慎刑司受罚。稍后两日郡主的赔礼也会到,届时还望公子笑纳。”
“郡主客气。”
孙骏见对面俊美公子始终神色淡淡,又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这是郡主要下官带给白公子的信。”
白舟楫接了过去,等人走了,几人都看向他。
“二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白舟楫给宋杳倒了杯温水。
“我前些日子让五师弟去找桑齐给德王送了封信,提了提这个侍女。”
燕婉恍然,“所以德王告诉了慧柔郡主,慧柔郡主便派人带走了墨香还要赔礼?”
见二师兄没接话,燕婉姑娘突然灵光开窍。
“二师兄,莫不是你特意去信就为了说此事?”
他倒是没否认,还夸赞的看了她一眼。燕婉难得收到她二师兄的称赞,虽然只是个眼神,倒是极为高兴。
宋杳听的云里雾里,怎么还跟她扯上关系了?
燕婉见她如此,哔哩啪啦讲了她失踪那日的事,宋杳才知晓了这期间的曲折。
“慎刑司,进的容易出来难,这墨香姑娘的小命怕是要交代在里面了。”
对于她这位二师兄她一直都是由衷的佩服,绕了这么大一圈既没违反门规,又报了仇,既无需自己动手又可达到目的。真真是有手段!
据闻慎刑司十分可怕,折磨人的手段骇人听闻,坊间吓唬不听话的小孩通常一句慎刑司能吓的小孩子连哭三日。
嘚瑟过头的她一脸深沉的拍了拍宋杳的手。
“二师兄为了姐姐当真心狠手辣!”
宋杳……
燕婉……大意了!!!
这下一早上对着某人砌的堡垒彻底瓦解了。心上人为自己报了仇而自己是最后才知晓的桥段简直与话本子上如出一辙。一大早就收到了这么一份大礼,她承认她心软了。
唐禹十分腻味白舟楫此等迂回一点也不英雄气概的手段,他放下剥了一半的橘子皮。
“杳音,你昨日不是说要请大家吃酒吗?去哪吃?几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