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益于那些摔成肉泥的契丹人,火油球和火矢很块就把榆关变成了一座腥臭的火海,而且还披着皮甲的契丹士卒,在作战的同时,也要分心于此。
当然,最要命的还是那些唐军,顶着箭矢和巨石,奋不顾身,悍不畏死的发动着潮水般的攻击。即便被契丹人砍中,也要抱着契丹人一同滚进火海或跳城,总之就是同归于尽。
“杀杀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二弟,哥给报仇了!天杀的契丹狗,拿命来!”
“狗娘养的契丹人,你们不是勇士么?咋地,不敢与爷爷拼命么?”
......,这些唐军士卒,多是营州的府兵,从军者,多少父子乡亲,前些时在榆关战死的,有很多都是他们的亲属,所以不用将领鼓舞士气,他们也个个奋勇向前。
看着这些唐军,一个接着一个仆向城墙,不惧生死,李楷固终于明白了,燕匪石在临终前说的那句话:当你面对它的时候,你就是知道大唐到底是什么了。
怪不得宗怀昌那孙子,攻陷榆关后,连赏赐的黄金都不要,立马就跑了,感情人家是心里清楚,唐军的报复是无法想象,且势不可挡的。
一连砍番了三个冲上城头的唐军士卒后,李楷固重新的又巩固一下防线。眼见李失活负责的地方即将失守,心里骂了一声娘的李楷固,拔下了射中腹部的箭矢,怒吼一声,带着亲兵就冲了过去。
“二汗,不行啊,这么下去守不住啊!”
“守不住也得守,你没看唐军这架势,赵文翙这是拼命了!”
没错,赵文翙的中军大纛就摆在城外五里的一个小山坡上,站在城墙上,可以清楚看到这位唐军的都督,正在瞭望战场,而那些背着小旗的传令兵,一个接着一个,驱马奔赴各部,传达最新的指令。
把大纛摆的这么近,说明人家根本就不怕你出城直取中军,在营州诸部的头人,谁不知道,赵文翙是个极其狂妄的疯子。与这样的人作战,要么你把他干死,要么他把你干死,反正必须死一个,否则这仗就别想着收场。
“那大汗呢!他的主力什么时候开始破袭?”
“在等李大酺,他们奚族的人,从来都是磨磨唧唧的,你什么时候见他们痛快过!”
“那咱们也不能在伸着脖子等着挨宰吧,依着末将看,还是先退一退,用骑兵与唐军周旋!”
“不行,大汗下了死命令,必须坚守榆关,只要咱们挺上三天,他的援军就会到来。”
三天?一听这话,李楷固的头都大了。话谁都回说,可让他们来守守看,面对一群已经把自己当成死人的唐军,谁能保证自己可以稳如泰山的守住三天,这么长的时间。
况且,契丹是草原民族,士卒都是骑兵,根本就没什么守城的经验。如此一来战力就大打折扣,他实在想不明白,一向英明的可汗,为什么要弃长就短,与唐军打这样的消耗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