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们俩说说!但有一条,必须保证榆关不失,你我兄弟三人的人头是小,连累这八千弟兄和关后的百姓,到了地下也无颜去见祖宗!”
那是自然,身为榆关的守将,他们二人守土有责,自然要为关后的百姓,和弟兄们考虑。而二人的算计其实很简单,只有两个词“劫营”,“营救”。
而以为可行的条件有四:其一,契丹在榆关城外,叫嚣的日子已经有半个月了,可我军仍然坚守不出,而这也致使他们的警惕性,与日俱减。
其二,那几百号蹲在营区的士子,个个士气高昂,恨不得从城关下与敌人同归于尽,所谓哀兵必胜,启用他们为死士,正是其时。
其三,人心都肉长的,想要让将士们万众一心,死心塌地的守关,就必须要让他们有盼头,只有救出剩余的百姓,才能安抚将士们的情绪。
其四,都督府也好,太尉也罢,他们看的指示榆关在不在我们手上,至于怎么防守,是不是发动局部的突袭和反攻,那就是咱们自己的事。
退一万步说,如果劫营失败了,那他们俩与死士们,也早就战死了,上面就算追究,还能拿死人怎么办!而麻仁节,上面还得指着他守城呢,只要他把屎盆子,扣在二人不从命令上,都督府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恩,沉吟了一会儿,麻仁节面露为难之色,计划是好计划,成功的几率也非常高;但这么干,失败的代价太高了,是那燕、宗等几百人的身家性命冒险。
行,他们吃皇粮的,端了丘八饭,早就想好了有捐躯的一天。可一旦上面追究下来,他们死了也白死,其家眷,不会得到一丝一毫的抚恤,这太残酷了。
“老麻,你还犹豫什么啊!再这么干等下去,被掳的百姓死光了,军心也散了,咱们还能守得住榆关么?”
“是啊!人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了,弟兄们早他娘够本了!”
唉,长长地出了口气,把心一横的,麻仁节直接砸了茶盏,踱了几步后,肃声言道:“打,就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马王爷!”
“至于追不追究,你们就别操心了!上面闻起来,我扛了,不能让弟兄们背着包袱上战场。”
话毕,麻仁节将亲卫喊了进来,吩咐其去准备好酒好菜,再把关起来的士卒,都请过来。壮士们要上路了,这顿壮行酒,必须好好吃喝一顿。
“哎,老麻,你平时胆子不是最小了么?这回咋这么好说呢?”
“可不,平时请你喝个花酒,你都前怕狼、后怕虎的,生怕挨板子!这回轮到砍头的买卖,你倒是不怕!”
燕匪石和宗怀昌的惊诧可以理解,麻仁节确实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他自己也承认,而且兄弟们取笑他的时候,他也从不反驳。
可现如今是什么情况,每天都有大唐的百姓,被凌辱,虐杀;他也是男人,也是军人,心里也窝着火呢!
既然,燕匪石和宗怀昌能为了大唐,为了军人的荣誉,舍得了命;他为什么要吝惜这身臭皮囊呢!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合计一下具体行动计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