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灵源的话音刚落,码头的周围就出来了一阵号角声,成群结队的黑衣人,从四周的黑暗中提刀杀出,与河防营,及私贩的武装战作了一团。
“岑将军,我不明白,既然要展开抓捕行动,那为什么要蒙面行事!好像打劫一般,这与光明正大的抓捕,不是本末倒置嘛!”
哎,贾蓉这个问题提的好,现在让官军假扮强盗半路行截,完全跟官府行动着不上边际,且名不正、言不顺,那些河防营的人,完全可以倒打一耙。
为了今日之事,太尉可是花了二十万贯,这些钱可不是让他们出来打劫的,面前的这位岑将军,看起来挺聪明的,难道是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贾娘子,陆家的生铁是今日运到码头的吧?你确定令弟把货验瓷实了?”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我弟弟是不争气,可还不知道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哎,贾娘子,事无绝对,也不要一口咬死了,岑某办差以来,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栽跟头了!”
贾三验的那些,都是人家乐意他看到的,而那些他看不到的,里面装的石块而已。真正的生铁,及数百名家丁,还在三十里外的庞村,只等证明这里不是官府的圈套,然后起运。
按照常理,既然探查这些,完全可以分兵抓人,齐州都督府为了救他,尚且可以出动五千丹扬精兵,那为什么不把他们调过来呢?
“贾娘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陆家的那位正主不露面,我们就要把戏唱下去。让他们以为是江湖黑道,黑吃黑,动了历城外的那些兵,煮熟的鸭子可就飞了?”
“况且,贾三是真验错了,还是令弟别有用心,这都是有待考证的?本将从来不相信非飞骑、左鹰扬卫以外的任何人,包括你与令弟。”
飞骑、左鹰扬卫为什么从来不出事,也没有出过叛徒,就是因为没一个人,都要经过至少三个月的考察期,及三代以内的亲族审查。
也只有经过这样的审查,才可以被信任;像贾家这样的,专门钻律法空子的掮客家族,其实就是狈,跟谁合作都是狼狈为奸。
话是不好听,可却是最稳妥的处置方式;现在箭以发出,是人是鬼,当下立判。干脆与贾蓉把话挑明了,反正她也来不及反悔及操作了。
唉,“好吧,那咱们就看看,结果一出来,我们贾家的清白立判。”
“不过,将军的敌意,也许并不一定来自稳健的习性,更有可能是为了长公主殿下抱不平,是不是!”
贾蓉说的没错,且岑灵源也不想否认,他就正有此意,贾蓉这女人有风韵,有心计,要是玩出什么“同归于尽”的方法,黏上太尉,那他们可就没脸回京,面见公主殿下了。
“贾娘子,漂亮的女人最是会骗人,也是最不把靠的,太尉这话是金科玉律,本将深以为然,必须奉行到底。”
此刻的岑灵源,是真的信不过贾家子弟,毕竟这地头蛇,并没有探查出庞村的事,是真马虎,还是假的,谁能说的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