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抚了一下,秦睿让其又坐了回去:“审言,你不谢我,本官是为国保贤,不避流言。好生办差,就对陛下,对朝廷,最好的报答。”
至于吉顼和常威二人,完成这次整饬后,专司反贪,酷吏对贪官,也算是个对对胡,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嘛!
“太尉,让酷吏继续在三法司当差,下官怕走板,把好不容易清理赶紧的地方的风气给带坏了。”
杜审言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自嗣圣元年以来,朝廷酷吏横行,三法司也成了藏污纳垢之地。如果没有这次的光复,大唐的法司衙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房子”收拾干净不容易,再给酷吏喘息之机,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死灰复燃。
“审言,酷吏也是分人的,吉顼阴毒、常威狡猾,可他们都不是贪官。有他们在,什么样的贪官,都可以得心应手的对付。”
“咱们不能总用老眼光看待问题,既然用到廉字,那就得包容一下人家的缺点。好好沟通,磨合一下,我相信应该不难!”
秦睿这话一落,杜审言就去案上的文牍中,挑出了一份,递了过去。这份检举信的内容,恰恰说的就是万年县令-常威,利用职务之便,索贿二十万贯。
因为还处于调查阶段,杜审言并没有上报,但现在既然说起来了,他必须给太尉提个醒儿。一旦用错人,造成了不良影响,那对太尉的声誉可是极为不利的。
“信里写的很明白,他在这次平抑粮价中,向庄家所贿二十万贯。”
“太尉,二十万贯,翼国公府三代公爵,天子亲勋将帅,您有这样的家底么?”
秦睿是当朝太尉,中书令,其妻子更是当朝的长公主,在如今的大唐,也是第一等的皇亲显贵。即便是这样的门第,也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如何敢索贿这么大比财帛?
杜审言受太尉的恩遇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必须给太尉提个醒儿,千万不要被那些表里不一的人给骗了。
“哎,审言,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任何贪官在吉顼的手上都无所遁形。”
“如果他真敢贪污这么多钱财,除非能上天入地,否则等着他就是到东市口挨上一刀。你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咱们以事实说话。”
“好吧,既然太尉心中有数,那下官也就不说了。”,话间,杜审言还起身帮秦睿续上水。
“太尉,孙征和吴宽那,看押的那批人,是不是该有个章程了,那可是一百五多名将官啊!下官实在怕夜长梦多。”
这些将领,都是朝廷这次调整布防,从他们从各州军中解职的。并集中关押于北苑,还派了两名侍郎过去。这一不审,二不杀,总是这么僵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刑部的事千头万绪,每天送上来的文牍就有千件以上,他一个人实在看不过来,都一个多月没回家,趁着老长官在这,先透透风儿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