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尉又下过手令,不许对吉顼动刑,所以截止到现在,刑部依然没有真正的“征服”他。
“这话没错,中丞不仅在三法司占据一席之地,更当过明堂尉。本官德浅福薄,真是没有你这种气运。”
“不过,本官很好奇,太尉在刑部任上的时候,你怎么从来不炸毛呢!”
哎,杜审言这话问在了实处,要知道面前的这家伙,可是敢在武周时期,御前推搡武懿宗的人物,用胆大包天来形容,那是一点都不为过。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秦睿任刑部尚书期间,连个响屁都不放,完全就跟没看到一样,这不太像他的脾气。
“秦睿?哦,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大唐如今说了算是他了!”
“杜尚书,教你个乖,秦睿是草寇的后代,天生就没规矩,他可不分场合,是什么人都敢杀的。”
杜审言还没来得及回话,就看到东侧当先开路的狄光嗣,心里想着,太尉可是到了,那咱们就玩个游戏吧!
“别胡扯,什么草寇的后代,太尉就是太尉,连历代先帝都引秦家武将为心腹之臣,你如何敢胡说。”
“说正题,你为什么从那以后就收手了?”,话间,杜审言还下意识的撇了一眼赶过来的秦睿。
恩,沉吟了一会儿,吉顼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杜审言一眼,随即冷冷地回了一句:“你不懂!”
“行,他不懂,来,跟秦某说说!”,秦睿笑呵呵的走了出来,还指了指锁的位置,示意赶紧打开。
秦睿能来,确实出乎吉顼的意料,他在任的时候,在人家面前,尚且不是什么,如今沦为阶下囚,更不敢有这种奢望了。
而且秦睿这个与他没什么深交的太尉,还单独把他从死囚的名单拿了出来,并不许有司对其动刑,这让当了大半辈子酷吏的吉顼很是疑惑。
可想不通归想不通,他不能丢了吉家的体面,起身抖了抖袍子,对秦睿拱了拱手。
“下官-吉顼见过太尉!”
“下官?你应该自称罪臣才是吧!”
“下官是酷吏,可下官杀人都有正当理由,也不为了私仇,所以下官无罪!”
“照你这么说,刑部抓你还是错了,应该拨乱反正?”
呵呵......,“没错,否则太尉何必到这腌臜不堪大牢中走一遭呢!”。
杜审言见过不要脸,可像吉顼这般,前一刻还言草寇不屑为伍,下一刻就当三孙子的,真是俗的要命。而且他敢保证,耳力不错的太尉,一定听到了他那句草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