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审言是刑官,大半辈子都跟杀人放火的家伙们打交道,他就从来没见过什么天谴的罪人,所以也自然不相信鬼神之说。
现如今,他算是明白了,盗匪就是在这空貔貅身上钻口子,把黄金熔炼成水,让后灌注到貔貅,空荡荡的肚子中。
“公爷,即便如此,属下仍然想不通,这么大量的黄金,他们是怎么冶炼成水的,而且那些珠宝玉石,去哪儿了!”
“老杜,你可是不实在,作为经验老到的刑官,你想不到是谁熔的,怎么熔的!”
秦睿这话已经点到为止了,敢这种事,谁能像平常一样,敲锣打鼓的满大街嚷嚷去!
肯定是偷摸用小炉子,一点点的熔了,注入貔貅体内,方法与市面上的金铺干活是一样的。
至于是谁,那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掌握全部钥匙库房的守卫,没有人有这么方便的条件。
“公爷稍待,下官立即下令,将当值的,不当值的守卫,全抓了,严加审讯,就不信抓不到幕后的指使者!”
杜审言刚要转身,秦睿拉住了他,低声言道:“老杜,你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改一改,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找到黄金了又怎么样,内府局还找到要犯了呢,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人没了,落了个徒劳无功的结果。
这些人都是不要命的主儿,就算一个不拉的都逮了,最后也注定问不出来,闹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与其如此,不如如此......,最后就是看双方谁有耐心了,秦睿就不信,做贼心虚的他们能坐得住,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
“公爷,您这招高明啊,下官钦佩之至!那接下来干什么去?”
“干什么?老杜,从司刑寺开始,到晋升左侍郎,你可是欠了我两顿饭了,怎么你就不想补上吗?”
呵呵......,“公爷能赏脸,下官荣幸之至,今儿咱们就好好喝上一顿,一醉解千愁嘛!公爷请!”
秦睿二人是笑着出来了,在门口更衣的时候,还会声会色说着,这神都城的大小馆子,讨论着今晚在哪喝好。
看着门外那些库房守卫和侍卫一愣一愣的,这两位爷的心也够大的了,如此大案没破,竟然有心情喝酒。
“记住,从现在开始,除了上赏要求的数目,等着移交冬官、内卫外,这里的东西,没有本官的手令,一该不奉。”
“再丢一两金子,你,你们,不仅要以玩忽职守论处,更是与家眷一起要发配羁縻州,与披甲人为奴。”
秦睿这话语气不严厉,但内容却足够吓人,与披甲人为奴,那还不如一头碰死在这,所以一个个的都恭声称诺,不敢有一丝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