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老二,你别护着他!看来他早就受够了,抹黑过日子的处境,早就想登堂入室了!”
没错,秦睿是一点都没看错他,四兄弟中,老三在功夫虽然最低的,可说到心眼和算计,却远不是其他三人能比。这小子之所以能打胜仗,并不是靠秦家武将应有的勇武,恰恰就靠其聪明的头脑。
可从聪明人总是不安分,从他临机的表现就能看出来,他那颗不怎么安分的心,已经按捺不住了,掌握这么多军队,他都要飘起来了。
“老三,你知道瓦岗寨出了那么多功臣名将,只有英公一人成为唐军的统帅吗?”
在唐军中,除了太宗皇帝外,公认的统帅只有李靖、侯君集、李勣、苏定方、裴行俭五人。而这五人中,出身瓦岗的李勣,也是改投李靖门下后,才被重用的。
即便是他们祖父-秦琼,瓦岗寨的牌面人物,也没有坐在统帅的位置上。大多数人的观点认为,秦琼不争,没有那么强的仕途之心,只想给子孙留下家业。亦或者是怕受到猜忌,所以贞观元年后,一直深居浅出。
秦睿原来也是这么想的,可自从出任行军大总管之后,武皇和各方面对他的态度都有所改变,这就引起了秦睿的反思。
君主与性别无关,不管男女,他们从来都是即像人,又像兽,坐在龙座之上,时刻审视着,能威胁他们统治的人。
心怀叵测的佞臣,虎视眈眈的邻国,还有打持久战的世家,都是他们的敌人。但这些敌人,都没有手握重兵的大将有威胁。
自晋以降,有多少宫闱之变,朝堂之变,是大将们做的,南北朝不就是大将们兵变搞出来的吗?所以说大将才是君主们最大的敌人。
所以,甭管秦琼立了多少功,甭管秦玉道与先帝的关系如何,在君主们眼里,有落草背景的家族,身上永远都带着一股子匪气,很难守住君臣之礼。
就像此刻的秦佾一样,手的兵多了,心里就痒痒,就不像受夹板气,非得争取个当家做主的机会不可。是以,这种出身的人,想要成为全军统帅,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以为我们掌握的三支精兵,就可以横行天下了?你以为这三十六路将领都是酒囊饭袋?”
“你以为这安息军中就没有怀揣圣旨,等着拿你我头颅的人?你以为武皇是简单的妇人,可以随变捏咕的窝囊废?”
换一个人,甭管是亲近的部下,秦睿一准砍了他的脑袋,以杜绝后患。可对秦佾,手足加同袍,他怎么能下去这个手。
只能用家主的身份,措辞严厉的警告秦佾今儿这事,下不为例,永远都不要再提了,否则亲兄弟也保不住他。
挥退了秦佾和秦晙,让他们下去抓紧去处理军务,单手扒着二弟的肩膀,秦睿长长地叹了口气。
“二弟,太子这一去,为兄强撑着的这股气也就散了,这精力也不如前了,根本就无暇看顾老三。”
“这小子不惹事则罢,往前一步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把他给我看好了。”
说完这话,秦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出来的血,可把秦景倩吓坏了,连连保证,一定看住这个丧门败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