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逆子,这个家早晚败在你这个逆子手里。”,骂了完了儿子,韦待价又咳嗽了起来,他的夫人-方氏赶紧上前帮他捋捋后背,生怕丈夫一口气背过去。
韦待阶这边气还没有喘匀,外面就下人来禀告,宫中的传旨的内侍来了。这惊的韦待价心里咯噔一下,不待收拾整齐,赶紧跑到了中堂去聆听圣旨。
听完圣旨后,韦待价大方将钱袋塞到宦官的手中,笑着问道:“孙内侍,看看往日的情分上,与老夫透个底,太后是不是因为犬子的传召老夫的。”
“相爷,您这话是怎么说的,就算没这个,奴婢也得对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孙内侍笑着回了一句。
而听完了内侍的话,韦待价却皱起了眉头,今儿就黑齿常之一人进宫,听说是要致仕,现在还没出宫。可与他这管理政务的宰相有什么关系,找岑长倩商量岂不是更方便。
疑惑归疑惑,宫里还是要进的,韦待价只能揣着一肚子浆糊,跟着内侍进宫。因为政见上的不合,他与黑齿常之并不和睦,即便在官面上也不来往,这是人所共知的事。
如果太后要征求他的意见,那他可得小心应对着,首先是要考虑君前奏对是否得当,唯恐太后面前又什么差池。
其次,是黑齿常之那一系的将领,尤其是飞骑卫大将军-秦睿,那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没有大的仇怨,就不要与这样的人结仇。
可刚走到含元殿外,就看到黑齿常之红光满面的从里面走出来,碰都碰上了,不说话实在不合适,所以硬着头皮与黑齿常之打了个招呼。
“韦相,你这身子骨就是好,诸相中,你的身体是最好的,将来还要勇挑重担啊!”
“哎,燕国公,你才是帝国的擎天之柱,是我军中的栋梁之材,说到重担,那还得看你!”
呵呵......,“从今儿开始就不一样了,老夫已经不是左鹰扬卫的大将军了,就是一介老叟,每日垂钓,读书自娱即可了。”
“燕公致仕了?那左鹰扬卫这支百战的精锐之师,交给谁带呢?”
韦待价这话问的没毛病,左鹰扬卫是能打,可与黑齿常之一样桀骜不驯,那可不是谁都能等带的。
“韦相,你这不着相了么,孟津县候-秦睿,晋位了正三品,他在左鹰扬卫做过长史,如今兼领一卫,与老夫校羽林军是一样的。”
没错,大将军们兼领多职,是老辈就传下来的规矩,合情合理,有理有据,这种事军中屡见不鲜,这也是文官们屡屡弹劾诸将拢权的主要原因。
直到今天,韦待价才算明白,黑齿常之为什么赖在左鹰扬卫不走,感情是在等着秦睿呢!这小子好福气啊,仅仅几日之间,就已经有资格与老夫平辈论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