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抬爱了,说的对,未必有人听,下官因此还得罪了冬官尚书,所以也就只能干干跑跑腿的活儿。”
陈子昂去年上本后,太后召见了武三思,听说还给他单独的上了一课,那一顿小嘴巴抽了,让堂堂的冬官尚书颜面尽失,能不憎恨他这个没落书生么!
“哎,伯玉兄,不必在意那些,当官的哪有不得罪人的,只要持正守忠,自然也就宠辱不惊了!”
“是,驸马爷教训的对,下官铭记于心。”
“伯玉兄,反正你是在后军当差,风尘仆仆的折腾不值当,不如就随飞骑卫一同返回洛阳,可好!”
陈子昂是个有才华的人,他的能耐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拾遗,这样的人碰上了,不多加笼络,打好感情基础,那可真是白费了上天给的良机。
见陈子昂点头称诺,秦睿非常高兴,叫过了秦晙,让其带陈子昂去休息,并吩咐一定好好款待,按照自己人的标准来办。
秦睿是什么人,陈子昂那里能不知道,不仅是沙场猛将,更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如今这般折节相交,说心里没有一点触动,那绝对是假的。
“好了,伯玉兄,我这个人没这些规矩,就把飞骑卫,当成自己的家就好,你可以随意一些。”
送了陈子昂,秦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退,从这道圣旨上的内容上看,咱们还没有暴露,否则这道旨意可就不是带兵出征了,绝对是解除兵权,打入死牢。
可形势依然不容乐观,既然动了刀枪,那就没有收手了余地,他不怕打仗,可实在是放心不下狄仁杰。万一李贞父子穷途末路了,非要拉老狄垫背,把人杀了怎么办?
狄仁杰与旁人不同,是除了李显之外,他唯一能说心里话的人,且有经天纬地之才,秦睿绝不能让有所闪失。
一想到这,秦睿在心里骂了李贞几声,随后下令擂鼓聚将;当众又宣读了一遍圣旨后,秦睿冷着脸扫了帐中诸将。
“越王、琅琊王反叛朝廷,并扣押了狄公等为人质,我部也如今也在讨伐军之列!汉贼不两立,不管过去的关系怎么样,现在他们就是敌人。”
“传本将军令,全军整备三日,随后拔营东进,由副将程齐之,长史翟锋统领。中军三千越骑,由本将亲自统领,两个时辰后出发。”
有些预防针必须打,飞骑卫的将校士卒,九成以上都是世代簪缨的军伍子弟,世受皇恩。他们这辈子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如何保护李氏子弟,可如今却让他们的刀口对向皇族,心里多多少少会想不开。
可没办法,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越王走到了朝廷的对立面,他们这些军人必须有明确的立场,否则保不了国不说,自己也保不住了。秦睿相信在将领的开解下,他们会想明白的。
散帐之后,秦睿还叮嘱了秦晙派人去家中说一声,军情紧急,军务在身,他就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