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这话完了,樊泳直接就愣住了,能翻案,有人能听他解释,愿意相信他,就已经很满足。而结果竟然是仅仅两年监禁,相比于砍头,这点不疼不痒的惩罚又算什么呢!
至于军籍、军职,樊泳丝毫不担心,在军中的混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有点“狐朋狗友”的,要是没有他们照应,方氏她们娘俩也未必能这复杂的长安城活到今天,两年刑期一满,他可以随时复职。
“末将谢过秦将军,末将代妻儿给将军磕头了。将军之恩,末将就是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说着感谢的话,姜泳不停地磕着头儿,头破血流了也没有停的迹象。
出声制止了姜泳后,秦睿沉声言道:“姜泳,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但路怎么走,选择的权力在你自己手中!尸山血河中活下来不易,今后不要那么冲动了。”
“当然,流放也好,监禁也罢,都是有时间的,为了彻底决绝你们这对已经上升到人命的父子,由京兆府出文书,裁定你们解除父子关系,从此以后天涯海角,再无关系。”
话毕,秦睿就挥手让差役将姜泳带下去,包扎下头,处理下伤口,顺便再与他的妻儿温存一会儿,从此以后他们娘俩再也不用露宿在破庙之中了。
该打的打了,该罚的罚了,让堂外旁听的官僚和属员都进来后,秦睿从上面走了下来。一边背手踱步,一边摇头叹息,他不知道酿成这一桩桩冤案是这些官员,还是日益复杂的人心。
“秦某是个丘八,读书不多,可也知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道理,所以到任之后,丝毫不敢懈怠,生怕因为个人好恶或者缺点,让这一府九县的百姓,为某的恶政所害。”
“这段时日,京兆府共重新审验案件三十七起,涉及渎职、贪污,大小官僚差役二十八人,听到这个数字,诸位的心中就没些触动吗?脸就不臊得慌吗?”
“就拿赵恪来说吧,他是没收黑钱,可他身为一府法曹,竟然连案件是否有疑点都不顾,只会捧着律法的看的蠢货,还能为官吗?如此一来,与那些人事不懂的酷吏有什么区别!”
“传本府令,从即日起,革去赵恪等人的官职,详加审讯,定案之后,移送秋官,依法论处。希望诸位引以为鉴,以后严谨办差,用心正大,否则就不要怪本府手段狠辣了。”
是个人就能听出来,秦睿这位驸马爷就是在杀鸡儆猴,他就是那这些官员做筏子,震慑京兆府麾下所有的官员差役,要不然不会不顾和光同尘的官场规则,重重处罚这些人。
可形势比人强,胳膊拧不过大腿,即便他们再不情愿,心里的意见再大,也得照着去办。否则丢了这份差事,一家老小就得去大街上要饭去,所以没有选择的众人皆躬身行礼称诺。
“好了,各位同仁,再提醒你们一句,以后行使朝廷赋予你们的权力时,先摸摸良心,然后再下结论,否则说不准哪儿日就有无常来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