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睿这话,刘一全及其他属官面目都为之一变,尤其是刘一全,简直是愣住了;稍时,慢声问道:“上差,您知道的,办差,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得罪人是难免的,不用一点雷霆手段,就别想让政令畅行无阻!”
刘一全这话说完,长史-李聪,法曹-马节等人也跟着倒苦水,说着他们这些人在办差时的不易;做官难,做地方官更难,上面、下面都得解释,稍微做的霸道一点,就是欺民,那骂名也就跟着滚滚而来了。
对于诸官的解释,秦睿的嘴角微微上扬,连忙抬手示意他们都坐下,随即笑道:“诸位,诸位,本官呢,也不是那种偏听偏信的人,只要稍加佐证,这一切都好说!”
“那上差打算如何取证呢?哦不,是下官立刻让人去整理文牍,明日就送到上差面前,恭请上差查阅!”,话间,刘一全还对手下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办!
“等等”,就在诸官、乡绅起身之际,秦睿却出声制止了他们,继尔扭头对刘一全说:“刘刺史,大伙儿也辛苦这么长时间了,一口安生饭都没吃过,你怎么忍心折腾他们呢!”
“这样吧,这次本官带了不少书吏,他们都是地官、秋官的阁员,干的就是赋税、邢狱方面的差事。既然百姓们有疑虑,诸位又要自证清白,那不如就让他们查查府库、刑狱。心底无私天地宽嘛!是不是,诸位!”
这些书吏,都是出京之前秦睿向两部尚书借的,为的就是到了地方查查他们账本和刑狱,只要这两点没问题,所到之处的地方官也就没什么大问题。其他的能过且过,人无完人,瑕不掩瑜嘛!
“上差,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当,这一没有圣旨,二没有西京留守的手谕,三没有地、秋两部的排票,就验查府库、刑狱,下官回头与上头也就是交代不了的。”,刘一全面色凝重的,十分认真的回了一句。
说完这话,见秦睿不为所动,刘一全又上前低声补了一句:“上差,下官可是武相的门人,您就是不看下官的面子,也得看武相的面子吧!这么一查,以后让下官在人前还怎么抬头啊!”
呵呵......,听完他这话,秦睿先是笑一笑,然后又拍了拍刘一全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武相的门人,而且是嗣圣元年递的门贴。”
“可本官也不能不顾民生啊,否则回头让御史们参上一本,在陛下和太后面也是交代不过去的。咱们弟兄相互体谅吧,这京官更是不好当!”
秦睿这话虽然客气,可语气却是不容拒绝,他刘一全是有门子,有根子的官儿;但老子也不是纸老虎,这身紫袍是出生入死,用战功换来的,不是特么靠拍马屁来的。
所谓县官不如现管,武承嗣是宰相不假,可他在神都呢,远水解不了近渴;他相爷的名头此刻并不比钦差值钱,吓唬不住秦睿。
再者说,就算此时此地身处神都,老子买不买武承嗣的面子,那特么还两说,看心情呢,拿他出来扯虎皮,吓唬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