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完全可以把选择的权力交给你,就像对待王方翼一样,来嘛,不要客气,你自己选择,我也不用那么纠结。”
仔细的打量过黑衣汉子的长相后,长孙延开始疯狂的抽打自己的脸,因为这酒喝多了,他实在是想不来,这人到底是谁,直到嘴角流血也没有想清楚其到底是谁。
“怎么,还没到年老昏聩呢?就忘了我是谁了,放心,不是厉鬼索命,要是先君还活着,你觉得你还有权力选择怎么死吗?”
“三十多年过去了,太极宫-东宫前的那些枣树不知道还在不在?哎,你以前应该常去的,李治没给砍了吧!”
听到那汉子说道旧东宫门前的枣树,长孙延仿佛被雷击了一般,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一脸不可思的指着那汉子,又指了指南边,仿佛听到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
过了好半天,气也喘匀称了,磕磕巴巴的说:“你,你不是应该在岭南吗?那岭,岭南的是谁?”
呵呵.....,“长孙延,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天真,陈国公当年在唐军中何等的威望,旧部遍布朝野、三军,难道就不会有忠臣义士来一招李代桃僵吗?”
“再者说,如果不是惧怕东宫和陈国公的势力,李治会忌惮成那样吗?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长孙家为了在新主面前争宠,可真舍得下狠心啊!多么丧尽天良的事,都能干的出来。”
那汉子的话说完,长孙延立刻摇晃了起他那满脸横肉的大脸,爬到其脚下,悲声言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不知道他们要那么干,我不知道的。”
“可就算我知道又能如此,当时我也不过十几岁,尚且不到束发之年,与他们说什么也是不作数,他们不会听我的。真的,你相信我,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我知道,你恨,可长孙家也遭到应有的报应,先帝把他们罢官流放了,最后都客死他乡;尤其是我父亲,连骨头都没剩下,也算是还给你们了。”
“如果,你的恨还没消,那就是杀了我,真的,怎么折磨都行。求你放过我的家人老小,她们都是无辜的,她们没干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求求你。”
看着长孙延磕头如捣蒜一般,直到把头都磕破了,那汉子一句话都没说,一脸深沉之色,就这么歪着脖子看着,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良久后,叹了一口,沉声言道:“当年我母亲也是这么求长孙冲的,希望他能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放我们一条生活。可加上陈国公府一共几百人,转眼间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你今日要我饶了她们,动一动恻隐之心,可你们长孙家当年为什么就不能发一次善心呢?
长孙延,你吃得好,睡得好,享受着锦衣玉食;可你想过没有,这些都是卖主求荣换来的呢?”
“来,你看看我身上的疤痕,这么多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多少次在鬼门关前徘徊,我都是靠着对长孙家的恨挺过来的。你说,你让我怎么饶了你的家人?”,那汉子扯开衣襟露出布满疤痕的胸膛高声质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