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牧长清抬头。
“当然,你若是现在照照镜子,一定会发现脑门上有‘傻子’两个字~”
“……”
“嘻嘻~生气啦?”
牧长清板着脸:“有点儿。”
话落,栗子香放下手中活计飘然而至,趴在他后背上吧唧一口,扮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撒娇道:“哎呀~相公不生气了好不好?栗子错了,栗子不该取笑你~”
“就这?”
“还不该这几天冷落你~”
“那要怎么补偿?”
“唔……怎么都行,除了那个。”栗子香俏脸微红,附耳窃窃,“人家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即便身为修仙者,少说也再要个四五日才可同房。”
“那……”
“你等我一下下~”
身后温软突然消失。
小白狐光着脚丫子噔噔噔去往屋内另一个书房隔间,等出来时手上捧着个茶杯。
她低眉垂眼,扭扭捏捏,将茶杯递给牧长清后羞嗔一声,闷头钻进了被子里,留下后者一脸茫然。
不过这茫然只持续了一瞬,当他看清杯中物品后立即恍然,哑然失笑。
吨吨吨——
“不够啊媳妇儿。”
“什……什么不够呀?人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栗子香蒙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不知道?那相公我让你知道。”
“呀——”
“嘘!你想吵醒宝宝们啊?”
“……”
两人心虚似的往被子外探去,见三只小小白狐没有清醒迹象同时松了口气。
接着,栗子香邦邦给了牧长清胸口两拳,没好气道:“讨厌,你还当咱们是以前呀?毛毛躁躁的!”
“呃……对不起嘛,一时兴奋上头了……”
“哼~坏人!”
哗啦——
被子上下波浪一圈,抖撑头了些,再次将两口子埋住。
…………
又是和平的几日过去,牧长清依然没有动身去大道河里寻找传送阵。
一来是打算等树神消息,看那边什么时候先找到。
二来栗子的月子还没坐完,不便行动。
三来这浮空山还剩最后两关没通,必须通了,不然按那道声音的说法它很有可能会在一个月内溜之大吉,消失不见,谁也找不着。
牧长清可不想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因此这几天一有空闲就呆在浮空山闯关,总算只剩最后一关了。
“呼……呼……呼……这大魔神也太变态了……我真想不通他当年是怎么被镇压的……”
草地上,浑身穿满装备的牧长清躺在地上大口呼吸,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那声音大笑几声:“哈哈哈,邪不胜正,他自然是被世间浩然正气镇压的。”
“杀不死吗?”
“杀的死,只不过那个时候没人做得到。”
“那个时候?”牧长清挑眉,唰的一下直起上半身,迟疑道,“您的意思是现在有人做得到?”
“也没有。”
“那……”
“但是有希望。树神最近这几百年一直在布局,四处培养‘种子’,为来日可能发生的恶战做准备,你,是其中之一。”
“……”
“不用怀疑,你来到这个世界既是意外又是命中注定。”
牧长清有点懵,歪头思索了半天这句话的含义。
什么叫既是意外又是命中注定?
难道说……
他顿了顿,迟疑道:“您是说,我穿越到苍星界确实是个意外,但树神早就算到了这个意外?”
“是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那我媳妇儿呢?”
“她送的。”
“……”
那声音哈哈大笑:“那一年的树神节,在场符合年龄条件的女子虽然不止她一个,但天资方面只有她一枝独秀,也是未来对付大魔神的种子。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树神她顺势安排了一出预言,将你媳妇儿忽悠瘸了。”
“……”
牧长清哭笑不得。
敢情那个让七岁小栗子憧憬到二十岁大栗子的预言根本就是树神当时现编的?
嘶——不过从另一个哲学角度思考,这件事本身又何尝不是命中注定呢?
毕竟世间万事万物都是环环相扣的,有因才有果。
正是有了树神瞎编这个“因”,才结了他和栗子相爱这个“果”。
所以,都是命!
想通这点,牧长清顿时有几分感慨,叹了几声,好奇道:“话说其他种子还有谁?”
“不甚清楚,只有她自己知晓,我只能告诉你这些种子分布于不同世界,并不仅限于苍星界,我所在的星源界也有。”
“这……”
“这是一盘大旗,就连魔族也不仅仅是苍星界有。”
“……”
四周安静下来,两人都沉默了。
半晌,牧长清起身尝试着跑了几遍第五十关,可惜难度跟之前相比天差地别,基本过不去三百米那个小关卡,想来至少要磨上大半个月。
于是他又躺下了,翻来覆去琢磨两人刚才说的那些话。
原来树神表面上看起来轻松,每天接受亿万人和妖的敬仰,实际上背后负担了好多个世界的压力?
果然,生活在这世上的生灵,没有谁是真正意义上轻松又简单的,都在为了某些事奋斗。
“唉……”
“怎么,压力很大?”
“还好……我只是在想一件事。”牧长清看向声音发出方向。
他淡淡一笑:“说说。”
“我比较好奇您到底叫什么名字?”
“就这?”
“嗯。”
“哈哈哈哈哈……那你记好了,在下姓左,左右的左,至于名,等以后见了面再说也不迟。”
“……”
“对了。”
他声音抬高。
牧长清顺势被他这句话勾了起来,只听他一字一顿道:“我在地球,冲国,也有家!你那日救人溺水我正巧碰见,眼见你快淹死了来不及救,便催动那水舞河下的阵法残余能量,强行将你送到了苍星界——不用谢,叫我红领巾。”
“……”
牧长清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