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道:“若孔老大的儿子都是韩氏所生,有你这个舅舅在,我不干涉。可现在你看看这一大家人。”
孔家人几乎都聚了过来,众人心中各自打着算盘。大夫人二夫人闹成这样,这个家肯定是没戏了。既然要分家,自己肯定要到场,干脆把孩子也带了来。
苏御道:“现在还剩下十五位房,十个儿子,九个女儿。普通人家选舅舅分家,是因为家里女人只有一个,舅舅本身不分财产对亲外甥们能做到一碗水能端平。孔家这么多人,你如何能做到端平?”
韩斐道:“我能否端平,大家有目共睹。可以喊街坊邻居来佐证。大户分家,还可以邀请坊署官员来,到时候公堂画押,有据可查。若不公平,可以去县里告!”
苏御道:“都是明白人,何必装糊涂。你韩氏财阀什么背景?她们什么出身?怎么跟你们打官司?还有,孔家金银仓钥匙掌握在韩氏之手,账目在长子、次子手里。明账一目了然,可是暗账谁人知道?找那些佐证,也无非是掩人耳目。”
韩斐还要说话,苏御又道:“谁说要分家了?孔老大托孤于我,他可没说要分家。另外托孤当时,孔家大姐儿也在场。要分家,也是正室夫人屋里人提出。轮不到你!”
韩斐欺身近前,阴冷瞪视:“姓苏的,你可别以为我韩斐是好惹的,得寸进尺,撕破脸皮,对谁都不好。今日孔家打成这样,还不分家?以后让她们怀恨同居?我提醒你,今天是打死人了,如果闹将起来,咱们就告到县里去。你要知道万安县姓什么!还有,你如此护着二房是何意思?莫非你们之间有点什么?”
苏御苦笑道:“区区县令想一手遮天?你可知我还是监察御史?当着我的面,他敢偏袒谁?他敢诬赖谁?如果细品这件事,还是韩氏买的牛肉出了问题。但我没有责备韩氏的意思,也不是在偏袒二房。现在耽误事的不是她们两个,而是你。在孔老大活着的时候,你在哪里?孔家的钱周转不灵,孔老大为何不去找你?或者说,找你也不灵?又或者你有办法,却要价太高?你把孔老大当亲戚看了吗?如今人死了,你跑来主持公道,你居心何在?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不来我还要去找你!”
苏御一把抓住韩斐脖领,瞪视哑声:“李成彪买的金蚕蛊,哪去了?”
“他买金蚕蛊,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成彪是你一手扶持!”
“俩年前我就撤了,北市这道儿与我无关!”
这时孔婷走了过来,急道:“义父、大娘舅舅,你们还是别吵了。这家还是分了吧!没法过了!”
苏御向四周扫了一眼,观察各房屋里人的表情。在孔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出来拦着。看得出来,大家都是奔着分家来的。
既然要分,也不是坏事。他们分了家,苏御也算抖去一个累赘。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既然韩氏能把韩斐找来,估计她是有心向韩氏财阀靠拢。既然如此,那也别硬留。让他带着儿子闯荡去。此后荣华富贵、艰苦磨难都由他们去,再也与我无关。
孔家的钱转向韩氏,而韩氏主要产业以粮米为主。现在唐家已经重新进入粮米商会,也不怕粮食会出什么问题。只是孔硕的码头对唐家很重要,另外孔家仓本来就是唐氏的分红,这两个产业一定要切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