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身穿一袭白袍,头戴铜皮面具,手压落英剑,与欧阳镜、假太子同乘一车,从宣仁门出发,直奔宁人坊而去。
并不避讳,直言白袍剑客便是江湖豪侠李漠白。
闻之,众护卫也是一惊,不禁有人偷眼望去,倒要看看大名鼎鼎的李豪侠何等风采。
果然,即便李豪侠蒙着脸,但从轮廓和眼睛上看,就知道是个俊人。身材颀长,气度不凡,行走跳跃间颇显功力,不毁盛名。
到了宁人坊,欧阳镜抱着“太子”下车,两名护卫提着“行善袋”。坊署听说太子驾到,一众坊吏屁颠屁颠指引道路,直奔最穷街巷而去。
坊内百姓听说太子恩察民情,扶老携幼来到街上。
看到穷人,欧阳镜就撒一把钱,巷弄之中尽是感激之声。三十护卫保驾,队伍徐徐前进。
苏御跟着欧阳镜到处走,目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看到几名红黑神教弟子在人群中穿梭。
刚与冯瑜颠倒一番,感觉今日神清气爽,脑海中不时回想美好画面。一直忙到下午,也不感觉累。而那欧阳镜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弯着腰走路。怀中太子时而嚷嚷找妈妈,欧阳镜烦恼。可当着衙署一干人等的面,欧阳镜只能把这假太子当祖宗一样伺候着。
一旦回到车里,躲开众人视线,就把孩子往旁边一丢。
“回府!”欧阳镜扯开衣领:“哎呀我的个老天爷,这天也忒热了。”
假太子哭喊找妈妈。
欧阳镜把孩子扒拉到一边:“去去去,休来烦我。”
三岁小娃,刚被父母抛弃,站在车上摇摇晃晃,好是可怜。
苏御将面具推上头顶:“来,到叔叔这里。”
苏御面善,颇得小孩喜欢,不久后孩子不哭不闹。欧阳镜倒在车里太子座位上,一副葛优躺的懒散模样,随着车左右摇摆。看上去他是真的身心俱疲。
欧阳镜咒骂两声:“没有准备的时候,那帮匪人就冒出来。今天一番准备,竟然不来了。”
苏御继续撩孩子玩,不理欧阳镜。
欧阳镜从兜里掏出两袋钱,道:“不好让兄弟们白跑的,我给你拿二百万,劲锋别嫌生分,这是给兄弟们的吃酒钱,你代我表达表达心意。”
苏御也没客气,把钱收入囊中。
“噗——噗噗噗!”
“砰!”
“啊——”
连续几道飞箭之声,随即外面一片大乱。
苏御也来不及挡箭,眼瞅着箭矢穿过窗帘,贴着欧阳镜的脑袋飞了过去。情急之下,苏御拽住欧阳镜脖领按在车底板上,欧阳镜被拽得狼狈,脸砸在车板上“砰”的一声。
随即苏御手中长剑绷簧一响,冲开门帘飞身出去,迎面见到一名黑衣人飞上车来。
二人毫不犹豫,同时出剑。
两道剑光一闪,黑衣人只感觉手臂一麻,随即手中剑一抖险些被挑飞。但觉不妙,黑衣人飞跳下车,撒腿就跑。跑动间扭头瞪视,眉宇间满是不服。随即他跳上民宅,口打呼哨,一行二十几人纷纷遁逃。
“追!抓活的!”欧阳镜蒙着头,蹲在车门处喊。
苏御喊:“他们嘴里有毒囊,要想抓活的,首先击晕!”
红黑寺弟子纷纷冒了出来,苏御告诉卫兵,蓝衣者是自己人。随即苏御退回车里,捏着手腕。
欧眼睛瞪大眼问:“咋了?受伤了?”
苏御摇了摇头:“这人的剑很重,低估他了。震得我手腕疼。听雁师姐说过,使重剑的人中,属龙啸天最厉害。不知此人是否就是。”
欧阳镜趴在车里,像个蛤蟆似的向外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