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苏郡马,那手续呢?”
“放心。”苏御把银鱼袋交到衙役手中:“以此为质押交给你们老爷,到时候我拿手续去换。”
“哦…”
无品秩的衙役,吃的并非是俸禄皇粮,他们只是给县太爷打工的。赶上这衙役没见过大世面,竟不知这银鱼袋到底是何物。在他看来,这东西只是做工精巧,而且还裱着银线,袋子下面还坠着一颗核桃大小的红宝石。估计是个值钱玩意儿,郡马爷不会因此赖账。
随后衙役带着银鱼袋回到南附郭县衙门。
这衙役还是县太爷的外甥,并不像其他衙役那般惧怕县太爷,只是把银鱼袋大大咧咧往桌子上一丢。还嬉笑道,那苏郡马以金吾卫都尉身份,把这没头案接走,省得咱们费心了。嘿嘿。
“我的天老爷,你把什么给带回来了?”
县太爷盯着银鱼袋愣了半天,猛地抓起来看了看,扭回头瞪视:
“你个混蛋!什么东西你都敢接?此乃御赐之物,你收来干什么?当质押吗?郡马爷既然已经说话,你要个字条不就行了?你可知道,如果你把这物弄丢了,是多大罪过?别说弄丢,就是弄脏了也不行!玷污圣物!”
县太爷用精美小盒把银鱼袋装好,亲自抱着,奔向案发现场。
此时苏御已经把金吾卫引来,还准备了另外一张图画。这次是苏御自己画的,也是两尊神像,但却是两个简笔门神。画工不算很好,看起来更像小孩涂鸦。把金吾卫一干人等看得是稀里糊涂。不过还是把画收起,记录在案,并把那画带走了。
金吾卫临走,留下一纸文书,其实也就是简单几个字,外加公章。在金吾卫眼里,附郭县令实在是不值一提,就是不给他们文书,他们也没辙。毕竟这是上差替他们办案,他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否则这案子落到他们手里,也是个麻烦。
苏御正打算用这文书去换银鱼袋,只见那县令一路小跑迎了上来。
与那县令寒暄一番,才知道其人还是西门家族的远亲女婿,互相说了几句好话,便算交代。随后苏御直奔红黑寺,召开大会研究这画像。
梅红衫问:“要不要把宣教坊附近的兄弟叫来,问问这是不是我们的人干的?”
苏御摆了摆手:“我看不必。这就是有人故意栽赃。这人利用死者与唐秋的矛盾,再利用唐秋与我的关系,最后利用我和神教的关系,让这件事看起来逻辑合理。如果这张图落在办案之人手里,那我们可就说不清楚了。”
梅红衫道:“设计者首先要知道唐秋和死者的矛盾。那么这个人会在哪,在唐秋身边?又或者……。上次听苏堂说起过,在福善坊天龙寺里曾经碰见过唐秋。唐秋与夜无良的人关系不简单。如今她被死者甩了,还与那女人斗殴被打,这件事她不去找袁昆,却来找苏堂。难道只是想靠亲戚关系白使唤人吗?”
苏御闷闷地想了一会:“你的意思是说夜无良害我们?可他们为何突然用这损招呢,大家都在洛阳城里混,难道不怕我们用同样手段报复?”
梅红衫回答不上来。
“是赵裕隆的授意……?可是他这样做也太意气用事了吧……”苏御捻了撵手指:“难不成,是他们夜无良要离开洛阳城……”
苏御站起身:“算了,先不考虑那么多。我应该去找官面人先做个备案。不过这人我可不能随便找。要找就找个大官儿。还有,你通知神教好手,盯着点夜无良的人。看看是不是他们在搞鬼。如果因此引发争斗,告诉兄弟们别手软。反正已经有人开始用行动来诬我们,干脆下手狠一点。到时候一并算作对手诬作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