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人都是硬骨头,当管懋见到刑具的时候,他就已经软了,因此这次审问十分顺利。
问清情况,苏御计上心头:“管懋,你不必害怕。你也是受害者,为了家中老小,被迫就犯。既然你已向我坦白,我倒是可以放过你一马。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一个赚钱的机会。”
“哎呀,不求赚钱,能保命就行啊,郡马爷开恩啊!”
“不,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苏御挥手,让他们父子站起来,随即又道:“我们不如将计就计,与西门氏玩一把。你继续演,你回去告诉西门端,你们的计策成功了。现在就把你的钱都给我送过来。我要用你的钱,先试探性的做些买卖。去吧。做成了咱们五五分账。”
……
苏御喊来一大群剑客,兴师动众的出发,将八十亿从通济坊接到郡主府。安置好一切,上楼找郡主说话。
已是掌灯时分,郡主忙完工作,伏在半人高的鱼缸旁边,心不在焉地看着金鱼游水。
郡主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因为刚才的事觉得没面子。见苏御回来,她也不是很高兴,恹恹地坐到榻上。
苏御有些看不大明白她为何如此,只以为是有些累了。随后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她听,并希望安排一个人去淮南专办此事。
一听说能赚钱,唐灵儿这才精神起来,困顿疲惫之意扫去一半。
“若派个普通人去,显得唐家不够重视。”唐灵儿轻蹙眉头:“要想瞒过西门氏,也没那么容易。”
苏御道:“五哥唐剑赋闲在家。”
唐灵儿听到唐剑的名字,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苏御道:“这件事办成也是你拿首功,还担心他与你争功不成?”
唐灵儿道:“他在家里一心修佛,我倒是乐见如此。若让他走出家门,我担心他心火复燃。”
“修佛就能说明没有心火吗?刘玄德还种菜呢,不还是把车胄脑袋切了?”苏御苦笑一声:“四哥、十二哥都是家族长老,不能去淮南。那就剩下十七哥唐典,而他现在也身兼数职。”
苏御攥住她的手,慢条斯理地说:“一开始我们用管懋的钱先做小买卖,这个过程是稳赚不赔的。我相信西门端不但不会找我们的麻烦,还会想办法暗中帮忙。这样的小买卖,经过两三次以后,我们就要准备干大的。”
唐灵儿疑惑:“干大的?”
苏御一笑道:“弄些空箱子,放在码头糊弄他们。我们的目的是把西门家的钱借出来。”
“既然你不打算做买卖,借钱干什么?”
“去户部买国债。”
“国债利息多少?”
“一年,四分。”
“那西门氏利息呢?”
“五分。”
唐灵儿大惑不解:“那你图个甚?”
苏御笑了笑:“如果钱少,国债的利息不足以抵消西门氏借贷利息。但只要钱够多,就可以找户部商量。另外,西门氏巴不得我们快点从他们手里借钱,那我们就压低利率,压到4.5以下。而我再去户部谈国债利息,谈到4.5以上。我们相当于白赚钱。我们就利用西门氏要坑我们的这股心气儿,反过来坑他们。”
唐灵儿盯着苏御。
苏御郑重道:“把这些话去与长老们说清楚,到时你再请唐剑出山。他立下再大的功劳,也都在你之下。换句话还说,他的功劳越大,你的就更大。去吧,去找你哥谈这事儿。”
唐灵儿想了想,下定决心:“你跟我一起去。”
唐振说:质押手续不能去淮南办,一定要找第三方。就去京畿道大钱庄,那是官办钱庄,而且国债也是在那里买,到时交办也方便。希望西门端能同意,如果他不同意,我们也不亏。
“……至于唐剑的事,你们就别操心了。临阵脱逃、贪污抚恤金的污点,他一辈子也洗不掉。这种人没资格当家族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