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群人铺开还是没找到谭不疯。
苏御揉了揉下巴:“会不会跑北市去了?”
“没准。”沁儿眼睛一亮。
……
花听风不知跑哪去了,红黑寺戒律长老屠彪坐镇大殿。大和尚无所事事,正手捻佛祖,默念经文。这时见谭不疯扛着一个新娘跑了进来。
屠彪满眼惊奇看着谭不疯把那新娘摔到地上,然后谭不疯又跑了出去。这厮身法极快,几个闪身就没影了。屠彪压根就没想拦着他,就算拦下,他口齿不清头脑糊涂,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屠彪愣了片刻,站起身走到新娘身旁。
新娘被摔得颤抖。
新娘年纪不小了,估摸三十多岁,长得甚是丑陋,身材滚圆。而她的红盖头也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屠彪不认识此人,轻声问道:“这位女施主,哪里不舒服么?”
胖新娘挣扎几下,坐了起来,看着身高九尺的屠彪,问道:“刚才那疯子是你们寺里的人吗?”
屠彪面露尴尬:“可以说是。”
屠彪这话一出,那女子猛然站起身,掐着腰破口大骂:“老娘好不容易嫁出去了,怎还会遭此一劫?你们这帮丧门星!不好好诵经念佛,瞎他吗抢什么亲?谁要你们抢亲了!你们是不是有毛病?!老娘要报官!你们是一群土匪!”
大罗汉活了半辈子,头一次被人骂得这么惨。更可气的,这事儿压根就与自己没关系。屠彪越听越气,命人把这倒霉新娘轰了出去。
苏御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赶来,这一路上没碰见疯奴,也没碰上倒霉新娘。马车停下,谭沁儿和萧箐小姐俩跳下车就往双神殿跑。屠彪见到谭沁儿慌慌张张的样子,便把刚才的情况与她说了。
“你说什么?”萧箐挠了挠头:“一个很胖的人?”
屠彪心气儿不顺地道:“又胖又丑,就好像一只站立起来的野猪!”
“那不对呀!小李很瘦的呀,而且很是俊俏,比我都好看。”这时萧箐和谭沁儿几乎同时喊了一句:“抢错了!”
言讫,小姐俩又往外跑。
“你俩给我站住!”苏御堵在门口,拉沉脸:“还有完没完了?”
谭沁儿有话要说,苏御打断她:“休要给我讲什么悲苦故事,你们把姑娘抢出来打算怎么办?你们养活?嫁给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就一定很倒霉吗?我看未必!再说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洞房都结束了,还抢什么抢?两个笨蛋,什么事也做不好,就知道添乱!”
苏御头一次见到萧箐,可他也没客气,把两个少女一起教训一顿。
沁儿说,疯子又跑掉了,估计这次是在南市。苏御说,你别瞎操心了,那疯子在南市找不到你,自己还会跑回来。可假如他跑回来见不到你,他又要跑去南市,那就死循环了。
随后苏御买了几只羊,一边烤羊一边等。夜禁时间都快到了谭不疯才跑回来。而谭不疯身后跟着一大群人,吵吵嚷嚷的。
往谭不疯肩头一看,竟然有个新娘装胖女子,仔细一看,他又把那女人给扛回来了……
“造孽啊!”苏御一阵脑仁疼。
疯子连续抢亲两次,据说还打伤了人。这一路上,京统、锦衣卫、坊署、县衙、金吾卫全被惊动了。为了摆平官面的事,苏御就浪费不少钱。又把嚎啕大哭的胖女人送回家。
为了向新郎家表达歉意,并请求撤案,又花了不少钱。还要探望那些伤者,还好都不是要命的伤,花些钱摆平。
总共算来,四十多万打水漂了。
……
四方会。
萧静山铁青着脸,指着萧箐一顿臭骂。
把姑娘骂跑了,萧静山取来五十万钱,满脸歉意走到苏御面前:“苏护法费心啦,给您添麻烦了。”
苏御摆了摆手:“这件事我教弟子也有责任,这钱不能全让贵派掏。”
“不不不!”萧静山道:“说到底,是贵教弟子在帮我家孽畜办事。闯祸也应该由我家承担。这点道理,小老儿还是懂的。请苏护法不要嫌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