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瑜给相公行礼:“郡马爷,小奴要离开了。”
小美人好不容易回来两天,竟没怎么陪她,苏御觉得亏欠,柔声道:“我送你过去。”
“别!”冯瑜先是一惊,随即一笑道:“这才两步远,何必麻烦爷亲自相送。”
喝酒的人容易多愁善感,见冯瑜背着小包走出府门三步一回头,苏御心中难过起来。
叹了口气,自己安慰自己几句,回屋睡觉去。只是对门房说,若京统卫队过来接人,就说身体有恙,让吴杀金去京统告诉监军夜霆一声便是。
一觉睡到晌午,睁开眼就见到老黄呲个牙坐在一旁。
“少爷,醒啦?”
“没,我还没醒。”苏御坐了起来:“少爷,吃啦?少爷,喝啦?少爷,醒啦?你什么时候能换些新鲜的问候语?”
苏御与老黄几乎同时叹了口气说:“唉,老啦。不中用啦。”
老黄笑得更开心了。
“你守在我这里干什么?有事要说?”苏御揉了揉脸。
老黄正色道:“少爷不好奇那麝死胎是从哪来的吗?”
苏御脸色一紧:“不是车氏送来的吗?”
“不不不,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黄摇了摇头:“老奴的意思是,车氏从哪弄来的?”
苏御闷头想了想,又抬起头,瞪视老黄:“你怎知那是麝死胎?”
老黄眨眨眼,神秘兮兮地道:“刚才少爷说梦话啦,老奴都听到啦。”
“你别跟我扯。”苏御站起身:“我已经与荣伯说过这件事,荣伯说,以后会专门盯着郡主用的香料。不过清化坊里出现这个东西,确实不美,倒是应该查一查……”
苏御摇了摇头:“即便是查,也不应该由我牵头。我要装作不知道才好。”
“那让老奴去办。”
“你怎么办?”
“让死人张嘴说话!”
“你……,去去去,喝酒去。我给你买烧鸡。”
随后苏御洗了把脸,带着童玉去十六公子府,见到车氏遗体。这次花听风下手比较“温柔”,只是在车氏的脖子上桶了个窟窿,导致失血而死。倒不是像船上那位,身首异处,沉头河底。
虽然车氏可恨,可苏御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不禁叹息一声。
按照家族规矩,死者为大,给十六夫人的遗体磕了三个头。口中碎碎念叨,祝福十六夫人投个好人家,下辈子做个好人。
唐灵儿完全不知道这是谁干的,她看起来很是气愤,正与几个嫂子坐在席上咒骂行凶之人。而这时听到一些口风,大家竟然怀疑是唐雎干的。因为车氏曾在三公子夫人的葬礼那天敲锣打鼓唱堂会,而唐雎又是刚烈性格。
“在没找到证据之前,我希望大家不要胡乱猜测。”唐灵儿抱着肚子说:“唐雎我侄从小儿要强不假,可她绝非不懂事理的人。虽然十六嫂那日做得不好,但还不至于惹得我侄对她下杀手。”
公妃樊氏道:“灵儿这话说得对。大家胡乱猜测会让雎儿感到委屈。这般委屈下,谁也受不起的。谣言似刀,专诛人心,比杀人更可恨。”
苏御建议唐灵儿把钱留给小嬛,让小嬛在这打理。可唐灵儿却说,哥哥们都很忙,而我是留家姑娘,就是要代替哥哥们办这些家里事,走不开的。
直到傍晚唐延赶来,说要留下来主事,唐灵儿才把钱留给十七哥,回到郡主府。
“人生无常,这人说死就死了。”在回家的路上,郡主唉声叹气:“要说这事也蹊跷,那车氏虽然平时不讨人喜,可也没听说她与谁要死要活的。怎就被人给害死了呢?”
苏御道:“我听说,她家法甚严,说不准是得罪哪个小厮丫鬟了。”
“别胡说了,小厮丫鬟能有这大本事?再说了,车氏家法严不严,我还不知道?”
“我看你就是不知道。”苏御意有所指地说:“天下最不好当的官儿就是家官儿。经常得罪人,经常遭人恨。”
听出苏御意有所指,郡主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
刚回家,迎头撞见京统行动处长秦白刃跑了过来,急道:“苏指!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