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洪盾瞪眼怒视,指鼻子骂道:“你作为京统主官,你的地盘有人撒野,你到底是管还是不管?若我是主官,我必然带人到那锦衣卫去。若张密不给我磕头赔罪,我看你这主官当得也太窝囊了!”
闻言,苏御怒从心头起,指道:“洪盾!你好大的年纪竟如此不知羞耻!大内效力三十余载,怎还这般没有涵养!不知自己有错,竟还腆脸数落起我来。两位四品军官,当众斗殴,若让人知道必成为全军笑柄。丢的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脸,京统和第三师的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丢人现眼的东西,有什么资格与我争论长短相较高低。张密是我请来的,他是我的朋友,你冲着我的面子也应该好好招待才是。你不给我面子,最多是不理他,何以与他动起手来?你让我带着人去锦衣卫给你找回面子,那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是锦衣卫监察御史?你心里打得好算盘,是想让锦衣卫内斗不成?你面黑心也黑,居心叵测!我告诉你洪盾,在我面前你把当御马监的那套给我收起来,我不吃你那一套!你在宫里如何横行霸道,如何与犁万堂、吕石、黄太硬勾心斗角我不管。你少把那些歪风邪气带到我军统来。在京统,你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否则休要等我给你好脸色看。我!是京统唯一的老大!以后我说什么,就是最终决定!你不服,你就去找你的太后给你做主,看她留你还是留我!”
洪盾气得咬牙切齿,手指颤抖:“你…!你竟敢对太后娘娘用‘她’来代称!我要去娘娘面前告你!”
“快去!”说罢,苏御拂袖上车,赶往锦衣卫。
——
见到张密时,他脸色难看极了,正盘腿打坐,运气疗伤,燃烧内力,头顶冒着蒸汽。
苏御问张密伤在何处?
张密说,老太监手上习有“掌中星”一招,内力探出,渗透他的经脉,竟然有毒。那毒忽而极寒,忽而极热,好似打摆子一般。
帮张密排毒,消耗三刻钟。
苏御基础内力高得惊人,正是疗伤极好帮手,张密很是受用。
张密脸色好转,但余毒未消,估计还要再忍受三五天痛苦。他站起身来,挥动长袖,咬牙骂道:“老匹夫!休要再犯到我手里,否则非扒你皮不可!”
苏御苦笑了笑:“张兄这次下手挺狠啊,我看洪盾受伤不轻。左腿和腰腹部都有伤。这是怎么搞的?下属们反应这么慢,让你们打了好久才拉开?”
“没有。”张密道:“也就是几个耳光的事。他的腿和腰是怎么搞的我也不清楚。”
苏御一皱眉:“洪盾功力深厚,谁能把他打成那样?”
张密坐下来,沉着脸不吭声。
苏御话锋一转:“对了,我还没问你。那楚无霸是怎么回事?他前天就血洗十杀门,锦衣卫为何不采取行动?而昨天晚上他们更是连续作案,从南市杀到北市。锦衣卫都不管的吗?”
张密摆摆手:“我就知道你要问我这件事,所以我才去京统找你。我实话与你说吧,这是太后的命令。太后说了,现在是特殊时期,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没时间去搭理那些墨家。再说,他们本来就是墨吃墨。又没伤及无辜百姓,这就不会引起民怨。所以没必要管。”
苏御心中不满,却也没说什么。毕竟张密也只是太后的打工仔,而苏御从来没有对服务员发火的习惯。
要说曹玉簪真是一个极端功利主义者,苏御觉得唐灵儿也在变得越发功利,或许是被太后给带坏了。近些时,她们走得确实是太近了些。
想到昨天晚上一宿没回家,今天要早点回去才好。
看时间还早,苏御再去红黑寺看了看。重伤号情况基本稳定,苏御放心了些。问唐怜钱够不够,唐怜说钱的事不用苏御操心。美伶馆生意好着呢,账面上还有现金几百万。苏御很是满意这才回家。
到家门口,发现停着好多豪车,占了半条街。
忽而见到老黄带着小嬛、童玉、童玺、完颜清、小猫、小狗跑了过来,一个个喜笑颜开。
苏御也笑了笑,心道“回家的感觉真好”。随即挥手让卫队散去,各自回衙署。
望着卫队远去,老黄自豪道:“我就说我家少爷是条龙,一准没错的。你看,才来京都一年,什么都有了。看咱家少爷这派头,给个亲王都不换。哎,唐家姑娘有福气啊,摊上咱家少爷当相公,真是烧高香了。”
“老黄,别噗噗了!”苏御指了指门前马车问:“这都是谁的车?”
老黄逐一指道:“那个是赵挺的,那个是太长公主的,那个是荥阳公主的,那个是……,哎呀我也记不得了,反正来了好多人,都是皇族,正与少夫人扯闲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