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太尉刘裕实乃晋国擎天之柱,立有不世功勋。
远有随车骑将军谢玄、刘牢之淝水大败氐秦及伐孙恩乱军之功;近有举义军大旗亡伪楚桓玄、迎晋帝返都的忠义之举。
如今更是灭南燕,败卢循,朝中无人比肩。刘裕求封十州军事之权,此不过求与当年权臣王敦、桓温等所掌之权相类罢了。
王敦鄙死过皇帝,桓温亦废过皇帝。司马德宗怕了。
只是那刘裕,却不是当年老迈的桓温,温润的谢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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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室南渡后,历代皆有权臣。王导、王敦兄弟,桓温、谢安、司马道子、桓玄再到刘裕。司马家的皇帝皆是看人脸色渡日,真正的孤家寡人。
但皇帝的宝座,始终还是在司马家人的屁股下面。晋室虽得国不正,如今却乃正统,深入民心。便是北方一些小国,为示得国正统,亦有受晋国册封后,方称王者。
司马家人见惯了权臣,僭越逾制之事时有发生。现在的皇帝司马德宗,更是屡屡遭受权臣凌辱。司马家的皇帝,不过是豪门士族各方势力平衡下的一个摆设而已。
恰是如此,便不允许有一家独大的士族。桓玄称帝不过半年,便被灭国。即使是士族出身的人,想要打破平衡也绝非易事,何况是平民百姓出身的刘裕。
刘裕步步紧逼之下,若是行那王敦、桓温、桓玄旧事,司马德宗再度被废,情何以堪!
司马德宗对桓玄那等士族低头还罢了,怎会受寒门贱民之辱。何况,他如今更得了仙教臂助,怕是要真正当回那九五至尊。以后装傻充愣之事,便不用再做!
司马家怎会有那么多的傻子,全是给权臣们逼的。想那高祖宣帝,可是最终赢了智多近于妖的诸葛武侯。他的血脉岂会有差。
庾飞白自是不知当今皇帝的心里。他极为担心的是,刘藩能否安全无恙的离开建康。
密诏勤王之事,史上数不胜数,哪次不是无数人掉了脑袋,血流漂橹。
他与刘藩商量一番后,二人便定下明日离京,速速去往江陵之策。刘藩去寻郗僧施,通告明天离都之事。
庾飞白离开后,为安全计,寻到朱大力,暗中安排朱大力出城至石城渡,令兖州军选五百精兵强将,化妆后分散混入建康。
到得申时,朱大力匆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高大青年男子。
这人走路带风,健步如飞,面容黝黑刚毅,见到庾飞白,忙上前问道:“可是庾将军?”声音低沉而有力。
“鄙人正是,不知阁下是....?”庾飞白疑惑地道。
“在下王恒,卫将军亲军副将。”那人行礼道。
庾飞白恍然大悟,忙回了一礼。原来是刘毅身边之人。他意识到王恒来此,怕是有要事与刘藩密商。
果不其然,王恒开门见山,请庾飞白带他去见刘藩与军师郗僧施。刘毅有密信送给二人。
庾飞白急领王恒而去。朱大力见左右无事,便去寻丁小乙、张小玄。看看那少年伤势恢复如何。
“咦,王恒你怎来了?”刘藩看到王恒大吃一惊。他自是认识刘毅身边的亲卫副将。
王恒忙躬身向刘藩行礼,口呼:“刘使君!”
又向边上端坐着的郗僧施行礼问安。
王恒自怀中掏出封火漆密信,双手奉上,请二人观阅。
二人分别阅过刘毅来信。刘藩取来火折子,随手将密信烧尽。
郗僧施略一思索问王恒:“荆州来的精兵,现在何方?”
王恒道:“禀军师,随朱显之将军同来的荆州先锋有三千精兵,悉数隐在天阙山中。随时供刘使君和军师调令。卫将军不日亦将率大军东来。”
“使君,可否令兖州精骑与荆州先锋军合兵一处,以备不测。卫将军不日将至。使君又得陛下密诏,想必再无疑问吧?”郗僧施转而望向刘藩道。
刘藩如今知道这郗僧施名是刘毅军师,实乃皇帝与刘毅间的使者。尽管心中仍愤恨其当初残害北府诸将之事,亦不信刘裕有谋朝篡位之心。但当前皇命难违,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先不与其计较。
刘藩道:“可!飞白将军,速传令,兖州精骑分散潜入天阙山受朱显之辖制。帝都随时生变,待谢混安排妥当,便行入城之事。”
庾飞白忙上前伏刘藩耳边,禀明他令五百精兵分散入建康之事。刘藩想了下道:“如此亦是妥当。”
庾飞白这才躬身行礼,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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