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拉莱耶沉吟片刻，脚步停顿，“那就先给你觅食吧，稍微找点东西吃，好吧？”

阿银还是在笑：“我听哥哥的。”

——

“哥！哥！救我！”

“放开我，我要找我哥，放开我！”

“不要，我不要离开哥哥，你们是坏人，放开，放开我，哥哥救我！”

“呼——”“啪嗒”

地下室，一盏橘色床头灯被打开，一头冷汗的男人狼狈的半坐在床上，曲着腿，一只手捂着左眼，嘴里呼哧呼哧的急速喘气。

好半晌，他平静下来，拿过床头的闹钟看了一眼。

下午两点三十分。

他又作息颠倒，并且惊醒了。

江枫从枕头底下摸出皱皱巴巴的烟盒，抽出一根香烟，颤抖着手想点上火，火焰的抖动差点让他把自己眉毛燎了。

“啪。”

他丢开打火机，颓废的扔掉烟，双手插入头发里，缄默不语。

他又梦到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但是梦里他们的脸的模样已经看不清楚，唯一记得清楚的是，他们哀求着哭喊着让他救救他们。

明明他知道是做梦，却无法掌控，只能被迫趴在地上，闻着泥土的腥味，看着那群人把他的弟弟妹妹强行带走。

太久了，但是他没有一时一刻忘记，无时无刻都没有停下寻找他们的步伐。

“汪呜？”床脚趴着的老狗困惑的抬起头，看着状况不对的主人。

它已经很老了，哪怕它是一只灵兽，但是根本没入阶的它，是最垃圾的犬类灵兽，白送都没人要。

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很复杂，复杂的几乎没人能梳理干净，什么魔兽灵兽，称呼都是乱糟糟的，太多了，但是唯一能梳理干净的是，人类除了魔法和科技以外，什么都掌握不了。

“大黄……”江枫平复了一下情绪，坐在床边抚摸老狗的头，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又是一阵酸涩。

大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有一点灵智，但也只比普通的狗聪明一点，它只知道自己的主人又在难过了。

于是它拖着尾巴爬起来，两只前爪搭在江枫的膝头，无声的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的主人。

“汪呜——”轻轻的嚎叫，似乎带着许些安慰。

“没事，我只是有些想小渔和眠眠了，”江枫所幸坐到地上，抱住老狗的头一边抚摸一边和他说话。

反正他惊醒后没有一次是睡得着的。

“你还记得他们吗？或许你不记得了，毕竟你只是一条狗。”

“是他们把你捡回来的，小渔说你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人，大黄这个名字是眠眠取的，你小时候可喜欢和他们一起在外面撒野了。”

“我还记得你咬过一个欺负眠眠的小男孩，差点被送去打死，还好最后……”

“汪呜……”

从枕头底下摸出来红色小镜子，江枫明显有些精神不振，他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眼皮底下的青黑色，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