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天空中金光闪烁。
应照山河万里。
如果是正常攻伐,纪钧早该落败了。
可纪钧正常吗。
明显不是。
虚幻的道人身影浮现在他身后,历来转世者,除非是那种被动转世的小喽喽,不然凡是可以轮转生死的老怪物,哪个不给自己留一二后手。
纪钧也是如此。
张恒静静的看着。
只见纪钧前世伟力加身,将大璃太尉打的连连吐血。
而围攻左右的神卫军更惨,被金光一撞,碰到就死,擦到就伤,要知这些神卫军可是璃皇亲兵,当年随其镇压天下,曾打的群仙束手。
“吾乃天道宗,创派第三祖记木离。”
“曾与域外天魔大战,打碎星空,血染道门,今日吾逆天而归,谁能阻我!”
纪钧双眼充斥着神光,身后的虚影更是欲要与其合一。
“记木离!”
大璃太尉目眦欲裂。
相传三十万年前,有域外天魔试图染指大璃界。
所幸,有天道宗的无上宗师横空出世,阻止了大劫,避免了生灵涂炭。
只可惜经此一役,记木离祖师也因伤势过重,很快化道而去。
要不然,按照典籍中的记载,这位天道宗的记天尊,很可能是天道宗下,除创派祖师外第二个有望达成罗天之境,飞升上界的神话存在。
“既知我名,那就安心去死。”
纪钧身后的道人身影,已经彻底与他融合在了一起。
此时的纪钧,不,应该称呼他为记木离更加妥当。
“记木离!”
“哈哈哈哈!!”
灭世金光当前。
却不想,大璃太尉不惊反笑:“纪天尊,你有前世的天仙伟力加身,我是不是你的对手,可你归来的太晚了,陛下已经通天彻地,冠绝古今,时代已经没有你的位置。”
唰!!
大璃太尉向袖中一掏,直接掏出一张圣旨,喝道:“记木离,接法旨!”
“嗯?”
记木离抬头一看。
入眼。
圣旨在空中直接破碎,破碎后的圣旨碎片组成了四個金字:‘人定胜天。’
“啊!”
无穷的神威当空照下。
记木离一声惨叫,身后的伞,剑,塔,镜,珠,五种仙器相继破碎,就像烈阳下的飞雪一般。
不过记木离到底是三十万年前的第一强者。
哪怕不再全盛时期,错误的估算了这张法旨的威力,依然在光华照身时强行冲起,双目中流淌着血泪,化为一缕金光远遁而去。
“太尉?”
神卫们正要庆贺。
没等开口,就见大璃太尉乌发尽雪,一瞬间就走完了大半人生,化为了一名耄耋老者。
“不必为我担心。”
太尉欣慰的笑着:“我修浩然之意,不修性命,百年后不过是一场空,记木离不同,他乃是天道宗贼人,三十万年前的道门第一强者,如今转世归来,绝对是我大璃的头号大敌,我用三十年阳寿,换他八百年道伤,我不吃亏。”
都说不成仙。
百年后不过黄土一堆。
而成仙后,不管是道家仙,武仙,还是妖仙。
统统都会性命升华,打破寿命枷锁。
但是儒家不同。
不修性命的情况下,光修浩然之气是无法增加寿数的,哪怕成为与仙神匹敌的贤者,寿命也不过匆匆百年,想要突破,只有达到天地皆浩然的圣者境。
这也是难免的。
舍得舍得,有舍有得。
初学文,三年而中秀才,五年中举,十年中进士而入翰林,成博学士。
儒家中,三四十岁的博学士比比皆是,五六十岁的大儒也不稀奇,更别说那些七八十岁的贤者了。
而在道门和武者中,三四十岁的真仙,五六十岁的地仙,七八十岁的天仙,说出去能把人吓死。
所以现在有很多人选择兼修。
当然,兼修也不是那么好,张恒没听说有谁兼修几种修炼体系,还能走得很远。
儒家之修的好与坏,同样显而易见。
儒、道、武。
该怎么选还是要看自己。
家里穷,就学儒。
学儒有朝廷补助,会个三字经,当个童生,每月就有米面之类的优惠,成了秀才还能当刀笔吏和书记官。
要是命好,学问高,中了举人,那就更了不得了。
一辈子衣食无忧不说,光是各种免税政策就能把人肥死。
有钱有势呢。
那就练武,请几个武馆的教习来家里教,手把手的学,各种补药吃着,哼,哈,阿达,练着呗。
以后就是家道中落。
那也是二板桥头过万军,左铜右铁不差分,朱家造桥洪家过,不过此桥是外人的大秤分金。
再往上。
有缘入佛道,命硬混魔门。
五种体系各不相同,儒家进境神速,但是情深不寿。
武道前期称雄,中期逞凶,难改后期颓势。
佛道两家呢。
前期劣势,中期追平,后期赶超。
至于魔门。
活在当下,开心就好。
当然,大体是这样,也有些异数能够打破枷锁。
可这种人亿中无一,所谓没有最强的体系,只有最强的人,说的就是这类人。
“阿弥陀...”
“师兄,我们怎么办?”
记木离一败。
紫衣五老一被抓。
四名大喇嘛就有些不好了。
“四位师弟。”
“你们投降吧,识时务者为俊杰,有神卫军镇守八方,凭你们四人是冲不过去的。”
老山君面露慈悲:“若是你们愿意投降,我会向朝堂上的诸位大人求情,让你们以后在我帐下效力,我们也算旧相识,不会亏待你们。”
“向你投降?”
“呸,叛徒!”
一听这话。
四大喇嘛各个怒目而视:“我们好心来为你助拳,你居然设下圈套,要不是我佛慈悲,当年你早死在北海了。”
老山君微微摇头:“假的,我领兵出征北海是假,轻敌冒进中了你们的埋伏是假,就连受困皈依咒,不得不臣服也是假,一切都是假的,四位师弟又何必执着?”.CoM
沉默...
四围被神卫军围的水泄不通,逃走不过是一句笑谈。
四大喇嘛对视一眼。
现在形势比人强,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可争论的。
“咦!”
一名喇嘛回头。
看着站在房檐下,怀抱小老虎,津津有味的看戏的张恒就是目光一亮。
“将它给我!”
大喇嘛飞身而起。
硬冲,他们肯定冲不出去,唯一的就会就是张恒怀中的小老虎。
他倒要看看,这头黑心虎管不管自己女儿。
不管的话。
先一掌毙了这只小的,再杀他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叮!!
天空中。
正在与唐简对战的刑罚王,一戟荡开双剑,低语道:“你与我在伯仲间,再打下去,没有三天两夜也分不出胜负,而你的朋友,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了。”
“我朋友?”
唐简先是一愣。
随后扫了眼瘦弱,渺小,与普通人一般无二的张恒,哈哈大笑:“记木离只是名头大,盛名之下多虚士,当不得真。”
说完。
唐简手持双剑也不再攻,满是高手风范的说道:“你真以为,打跑了记木离你们就赢定了?大错特错,这还有个更狠的。”
“更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