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妙真问了一句与济王相同的话。
全绩此刻也不再着急,挺直腰身,与杨妙真对视,既然杨妙真开了口,一切都有回转的余地:“本将今日与某在此议事,承宣使可知?”
李全是此次事件的核心人物,这个局就是为他设的,如果他已经洞察了这一切,那全绩一众就变成了跳梁小丑,变成了李全手中拉捏的筹码。
“怎么?怕被我家夫君捉奸?”杨妙真挑眉问道。
全绩讪笑了两声,心叹这女子还真是大胆:“将军说笑了,将军今日能与某密谈,想必已经看清了时势,忠义军已是笼中困兽矣。”
自忠义军进入湖州的那一刻起,口袋已经扎紧了,他们只有两条路,一死二降。
“但本将照样能杀了你!”杨妙真双目一沉,一字一顿的说道。
“杀某无用啊,忠义军也回不了青、楚二州,只会增加朝廷对忠义军的恨意。”全绩无处退,自然要逼一步,拿出气势。
“本将向来不是理智之人,杀了你先从心中痛快,人一死,什么高官厚禄,什么荣华富贵可就都没了!”杨妙真从那日全绩搭腔,到后来潘宅见闻始,便在心中留下了疑惑,通过多日追查,层层剥进,越发看清真相,心意越凉,一步死棋已压在忠义军的头上。
“将军说过你见过各类人物,可曾见过自诩清高,一心为公,不畏生死的傻瓜蠢蛋?”全绩自嘲了一句。
“你到底是何人?”杨妙真听着全绩坚定的语气,对其身份越发好奇。
“沂王府幕僚、湖州通判、承务郎全绩。”话都说到这份上,全绩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从杨妙真的口气中他可以听出李全尚不知道这件事情,那么杨妙真这根旁枝全绩就要尽力砍除。
“你就是全冶功,好啊!好啊!看来一切都是你的计划,你可真是不畏死啊!北疆战事如火如荼,你把精兵强将调来湖州,就不怕蒙古人和金人大举入侵,到时候你可就变成了大宋的罪人。”杨妙真开口威胁道。
“此事倒不怕,北境不是还有一个彭义斌彭将军吗?他可比某些人更忠贞些,至少他知道自己是大宋的臣子。”全绩暗讽了一句。
杨妙真一时默言,彭义斌确实比他们夫妇更向宋,力战蒙金,从不左右迎合。
“事已至此,还望将军三思而行,依绩之见不如将军劝承宣使归降朝廷,免得兵事,对双方都好。”
“学那赵竑吗?呵!只怕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杨妙真是何等聪慧之人,她知道自己的谈判资本是什么,卸了兵权,去了众甲士的忠心,她便一文不值。
“那将军之意是?”全绩哪敢逼迫过紧,现在他可是鱼肉。
“本将可助你起事,李全的命你尽可拿去,事成之后你保本将与璮儿性命,且本将仍为忠义军恩堂,本将履军多年,忠义军若无本将,谁人来了也不能轻易收服,如何?”
“好,就依将军所言!”
全绩不知杨妙真为何如此心狠,但只要达到平定战事的目的,一切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