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全绩入房,见秦义目光呆滞,便轻咳提醒,但秦义似乎没听见,依旧坐在原处,不理旁人。
半刻左右,王乐替全绩开口赶人:“秦手分,你还在那里装甚?快快起来,这位置你没资格再坐了。”
秦义此刻才缓过神来,立即起身拱手向全绩一拜:“押司莫怪,义有些失态了。”
“哈哈哈,无妨无妨,也请秦手分放宽心态,人生有起有落,不必太过在意。”全绩和颜悦色的安慰了一句。
“多谢押司。”秦义听到此话格外刺耳,仅仅数月位置互换,全绩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又一刻,秦义收拾了几本书籍,躬身退出房门,全绩则落坐木案前。
此处一眼望庭院,左右来往之人清晰可见,感觉是真的不一样。
王乐没有打扰全绩,静静的立在房门一侧,也望着晚秋落叶景。
许久,全绩收回神情,开始整理案上卷宗,他绝不会像前任主理押司一样落闲,自此刻始,凡衙内之事他一一要经手,无论大小。
观卷一个时辰,会稽县的全貌在全绩脑中慢慢形成,社会百态展现的热闹。
王乐则闲的无事,时而帮全绩添茶倒水,时而打扫庭院,进进出出打搅的全绩无法观卷。
“王兄,王兄,且先停一停。”全绩实在是忍不住了,心叹这位仁兄真是勤快,不分场合的勤快。
“押司请吩咐。”王乐紧束的立于堂前。
“王兄,某见你也清闲,那某给你安排个事,你可知某家在何处?”全绩饮了一口茶水问道。
“知道,上次有幸随全老押司去家中饮过一次酒。”
“那好,你去某家中,在某卧榻中有两件瓷器,你将其归还于临城里吴家,让吴瑾好好款待你一顿,如何?”全绩本身不喜好瓷器,今案件已结,如此贵重之物自是要物归原主。
“是,某立即去办。”王乐躬身出堂。
王乐即走,全有德慢慢悠悠的走入房间,站在全绩身旁,看着他翻阅卷宗,姿态宛如一个老先生:“这些只是一月的政事,若如此细细批注,只怕有积压之患,你可捡一些紧要的,粗略处置。”
“父亲,绩还是细细看吧,送到此案的政务只怕没有闲事。”全绩知道全有德是担心他劳累,但勤政二字不只是口上说说那么简单。
“随你,晚间想吃什么?为父提早去买。”全有德也不强劝,全绩有自己处事的风格,他只需支持即可。
“想吃角儿。”
“好。”全有德又慢悠悠的走向庭院,院中已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