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便到了,只是你去上朝了。”陈实如今也是山阴城有名的大户,如果说是没沾全绩的光,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为商诚信,广施善举,在山阴城有些声望。
“赵二呢?”全绩知道赵与丙是个闲不住的主,全家入京,他必定是要护送的。
“半个时辰之前还在,就在刚才宫里传信,官家与他叙叙旧,这才入了宫。”
全有德给全肃拿了一块糕点,全肃向全执炫耀,陈实便又给了全执一块,全执拱手拒绝,立于全绩身后读书。
“原来如此,听闻赵二又娶了新妇?”
“这都几年了,当时你去甘陕的第二年春,李氏就病故了,年末二郎又娶了钱家女,对其爱惜的紧。”能在全有德口中说出这话证明这个钱氏把赵二降的死死的。
“嗯,等某见了赵二再细问。阿姐和母亲呢?”全绩此刻心急如焚,口头上问的是刘翠与全秀春,心中自是想见汪沁。
“在后院厢房。”
“那某先去看看,换上一身便服,咱们再用饭。大郎二郎,走喽!”全绩难得轻松一回,放下身价的潇洒才是真正的潇洒。
全有德望着嬉笑离去的父子三人摇头一笑:“五郎啊,还如十年前一般,真是让为父感慨万千。”
“岳丈,其实想来五郎平素也过得挺累的,就拿某来说小小一家酒楼迎来送往,几时笑几时愁,又要假意充真心,而五郎面对着一个偌大的朝廷,文武百官个个都是顶尖聪明人,那种生活某怕几日就被逼疯。”陈实越说越发替全绩觉得累……
父子三人初入后院,便听见全秀春的大嗓门与爽朗的笑声。
“你说当时怪不怪?”
“什么怪不怪?阿姐又在私下议论某?”全绩架着全肃,牵着全执笑意盈盈的走进房门。
汪沁脑中嗡的一响,周遭声音都变得虚无,双目都忍不住的绒红,万千思念交汇在此,她的全郎就站在对面,难言,心难平悸。
“我说你还用私底下吗?”全秀春可不管全绩现在是什么身份,在她看来全绩永远是那个当年在卖面摊小匣子中偷偷拿钱的不孝弟弟。
“母亲,你也不管管阿姐,如此的数落于我。”全绩一边说笑,一边走到汪沁身前,张开双臂,如以前一样。
汪沁缓缓起身,为全绩更衣,这最家常的动作,这最熟悉的气道让汪沁一时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我可管不了她,她现在一天比我还凶。”刘翠坐在上方椅处,白了一眼全秀春。
“哎哟喂,现在是当朝相帅,长安侯爷了,说两句都不爱听了。”全秀春抱着全肃说笑道。
“呵,某拿你是没办法,你就随便数落吧。”全绩嗅着汪沁发际中散发出来的香味,心不在焉的回应。
汪沁为全绩退下腰带,满脸都是心疼,全绩现在的身体摸上去骨瘦如柴,可想而知他在西凉风餐露宿,是何等的艰苦。
“母亲,这次来就在长安住下吧,山阴城就不回去了。”全绩如今在朝,以后也少有机会外出带兵,算是稳定下来了。
“你父亲也是这个意思,山阴的府宅也做了慈幼局。”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