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全绩朗声一笑:“纸上不言帅,此役功在诸将士,就这么定吧。”
“是。”全绩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赵范也不能再劝,不过心间对全绩更是佩服……
三日,兰州府城内。
余玠拿着通传的军况神情大悦,双手都有些颤抖,不过很快又显落寞:“此役功在社稷,百年蹉跎,收复甘陕,全帅啊全帅,只恨不在凤翔城头。”
“虞候,当真胜了?”堂中诸将还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态度。
“嗯!赢了,凤翔力守,拖雷东逃,一众蒙古将官已被我军擒获。”余玠释然笑道。
继而堂中哄闹,诸将纷纷喝彩,虽然他们不曾亲历,但这对所有在北戍边的将士来说都是天大的喜讯。
“肃静!如今拖雷东逃之事阔端还未知晓,本将料定他们还会出兵牵制我军,以达侧援拖雷之效,故而我等不可松懈,兰州河险不让半寸,一定要把阔端这个西凉王挡在门外。”
“末将愿为先锋。”
“末将愿举一兵直取河套。”
“末将也愿……”
七日,且话川蜀,成都府内。
李埴拖着老迈之躯正在堂上处理公务,时一吏兴冲冲的跑入大厅,边跑边高声呼喊:“制置使!北境大捷!北境大捷!”
李埴浑浊的双目突然有了亮光,颤巍巍的抬手:“莫急,且细细说来。”
“拖雷东逃乾州,凤翔稳如泰山,我军守住了。”
“拖雷东逃?这……”李埴下意识的认为一战胜利不足以打击蒙古士气,继而追问道。
“孟帅行合围之计,勇夺延安府,从北向南一路猛攻至凤翔,与大帅合兵于凤翔府,拖雷受前后夹击损失惨重,已无反扑之力。遁入金国境内。”小吏说的是眉飞色舞,如同亲身经历一般,而他也把自己代认为全绩本尊。
“全冶功!好!好!好!老朽总算没有辜负汝之期望,也算对得起朝廷了。”李埴神情喜悦难以言表,整整一年光景全绩掏空了整个川蜀,无论是兵丁财政都处于吃紧状态,百姓皆衣缩食,家家吃糠咽菜,如此结局当浮一大白。
“制置使,那利州所筹之粮还要北运吗?”
“运!这也算是老夫在任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制置使?”
“不不不,莫相劝,这一年已是老夫半生精力了,如此功成身退正合老夫心意,此后回朝寻一清静别院,著书立文,教书育人,自得三五文章,观那一二闲景,甚好,甚好。”
李埴如泄气一般坐在上方席位上,银发苍颜如是,多了三分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