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三日,刘整至安化,甲不离身直奔城府。
初入门,刘整高声大喊:“孟帅何在?”
片刻,孟珙携王坚出了内堂。
“末将拜见孟帅,此处有全帅密令,望孟帅从速观之,立即动兵。”刘整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书信交给孟珙,而后一屁股坐在台阶上,脱去军靴,稍作休息。
孟珙见状展信一观,信文军令只三字:攻延安。
孟珙双目一转,脑中飞速思考,片刻后恍然,心道:全帅所图甚大。
“刘虞候带了多少兵马来庆阳?”孟珙已经开始估算打下延安要多少兵力。
“一万骑甲!”
“好,你且领军在城外休整一日,明日本帅再予你命令。”孟珙说罢准备回堂查看地图,制定行军路线。
“不必,孟帅只管吩咐,末将此次带着全帅之令而来,不敢停歇半刻。”刘整立即拱手拒绝。
“休要多说!全帅在你启程之际肯定已经和你叮嘱过了,入了庆阳,一切以本帅为主,本帅让你作甚就作甚,下去扎营休息吧。”孟珙领兵,令行禁止,还轮不到刘整来挑挑拣拣。
刘整见状不敢多言,带着不悦拱手退出庭院,嘴角的鄙夷无人可见,心道:待到他日也让你这厮尝尝某家的厉害。
刘整即退,孟珙入堂观图,在图前站了整整半个时辰,而后对王坚说道:“永固,本帅命你领八千甲士,今夜启程直奔甘泉城。”
“末将领命。”王坚单膝跪地道。
“永固啊,蒙古人主力已经南下,延安府守备空虚,想要打下各城并不难,难在坚守,你可明白?”孟珙拍了拍王坚的肩膀,继续说道:“你可知全绩打延安府的用意?”
王坚思虑的片刻道:“甘陕与河东有河水天险阻隔,若我军守住延安便是断了蒙古人的退路,与凤翔府各军成南北之势合围拖雷所部。”
“不错,不过蒙古人的战力极其彪悍,合围前期他们必定会拼尽全力反抗,拖雷部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回头攻打延安府逃回河东,第二条路孤注一掷攻下凤翔,掠我军民,强硬实行绕道汉中,故而我军想要取胜就要困死拖雷,既让他打不下凤翔,又让他退不出延安。”孟珙越说越发兴奋,自己这颗敌后钉子一定要插得牢,哪怕拼光忠顺军也要留下拖雷。
“这……”王坚欲言又止,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只要任意一方失手,全绩的计划便会失败告终,且这些兵力原本可保汉中无虞,如此分散开来,王坚真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孟帅,若拖雷攻不下凤翔、延安转而西进突围,那又当如何?”
“现在还不是考虑此事的时候,拖雷心气极高,本帅料定他会极力攻取凤翔,若真当他选择西突,那就说明蒙人已成败局。”
甘陕已被蒙人蹂躏的满目疮痍,若拖雷真当西进,那么在全、余、孟三军的腹心,圈亡的更快。
“唉!孟帅如此一说,末将倒不担心延安了,反而凤翔更加危险,抽调了兵力,又要直面拖雷大军,不知全帅能不能顶住此番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