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帅冤枉末将了,末将自追随全帅以来,一心尽忠,两肩扛义,微末功勋难报全帅提携之恩,末将可不羡慕他们,只是有些心疼全帅,您这些年来南征北战,战功彪炳,但直属之人寥寥,末将是怕日后您在朝堂行走,会有诸多不便。”全绩这些年打的地方着实不少,但获得的实权多数分散于他人,而且这些人并非一心一意向着全绩,时常还有与全绩唱反调的人,刘整替全绩觉得有些不值。
“*******,*******。绩这半生来有诸多次选择,或广布党羽,或贪财暴敛,或妻妾成群,然此皆非吾之所愿也。绩能力有限,难言广厦千万间,不说盛世享太平,只愿路无冻骨,道薄民怨。为之奋起一生,也足矣。”全绩自踏入大宋官场至今,初心依始。
“全帅实乃我等之楷模。”刘整不难理解全绩的心境,但要让自己做到难如登天,人之有私,亦无过错。
之后二人又谈起了些杂事,直至说道军中最近传开的流言。
“什么,杨妙真有孕?”全绩一副吃瓜表情,想不到铁树也会开花,这平素看起来一脸冷傲的家伙也有三分思春心:“谁的?可曾知道?”
“众说纷纭,还有人说是全帅所为呢。”刘整挤眉弄眼的说道。
“噗!”全绩一口茶水喷在了木案上:“胡说八道!某向来洁身自好,何人传的口舌?”
“呃!”刘整无语。
全绩片刻后释然,摇头一笑:“官家在临安府给四娘子准备了一所大别院,家仆十数,朱门高墙,可享一生富贵,如今出了此事,她应该也没有推脱的理由了。”
杨妙真若是离开军营,那就代表着李全势力的影响力全然消散,禁军哪怕是换了主帅,也不会掀起别样的浪潮,这一点也是全绩一直想要做的事。
值此刻,一卒飞奔入堂。
“报!中部城失守,我军大败,伤亡两万余人!”
全绩闻言神色渐变凝重,而后平静作问:“曹友闻现在何处?”
“坊州已失,全军撤往邠州。”
“速不台不愧是一代名将,让曹友闻在邠州布防,尽量拖延时间,越久越好。”
全绩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如今的宋军想要正面击败蒙骑是天方夜谭,唯有依托战略纵深来拖垮蒙古大军。
“命忠顺军分兵再袭蒙古粮道,这一次需全力出击,劫粮烧粮都可,最好以多打少,歼灭一部巡逻轻骑。”
“是,全帅。”甲士即走。
“全帅,拖雷想以快治快啊!再这样下去就到凤翔了。”刘整也嗅到了战火的气息。
“蒙古人越是想快,我们越不能给他机会,死死拖住他们,如今金人全部的兵力都集中在河中府,窝阔台想从正面拿下河关防御那就要填上几十万人,只要甘陕不开口子,拖雷这支人马做的就是无用功。”
全绩不怕打持久战,金人在南京路打的是国运之战,他们一定会抵抗到底,而蒙古人两线作战最为吃力,也最容易崩盘……
十月二十,速不台率大军入邠州攻打三水城,会三日,城破,宋军退往新平。
同月二十三,王坚领两千忠顺骑在鄜州洛交近郊伏击蒙军辎重队,纵火烧粮五十车。
二十五,速不台攻新平城,新平城高池深,一时难下。
二十九,王坚于坊州玉华镇再袭蒙军后勤队,与蒙军怯薛游巡部发生战争,幸在王坚不曾恋战,伤亡十数人。
十一月一日,北境起风雪,大地裹银装,宋蒙战事进入焦灼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