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允叔吓某?哈哈哈,给我打,往死里打!”锦衣商人大笑数声,坐在胡饼摊前,看着家仆教训几人。
十数拳脚过后,李姓贵族被打的口鼻吐血,连忙抬手求饶:“大爷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大爷宽容则个。”
值此刻,一队城防营闻讯前来维持局面。
“何人在此闹事?”队长出列作问。
“官爷救命,这厮要杀我,快抓了他法办!”李姓贵族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向队长诉苦,且说自己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伤。
队长却一把推开李姓贵族,一脸赔笑的向锦衣商人拱手行礼:“大官人安好。”
“得了吧,你们一天巡什么街,这些狂徒欺压百姓你们视而不见,是何原由?”锦衣商人没给队长好脸色,沉目质问。
“大官人有所不知,这群怂货是曹帅点明要多加照顾的,毕竟人多,以免哗变嘛,大官人何故与这些杂碎置气?”队长言语越发恭敬,此人不是旁个,乃是川甘陕马政司总帮办,官家御笔亲书的各大将帅的财神爷黄舒黄大官人。
“你且去问问那摊贩,看这事该不该管,允叔仁厚予这溃兵容身之所,他们倒好敢欺压我大宋百姓,某没当场剁了他,算某今日心情好。”
“当真有此事?大官人稍等,小人去问个情。”队长回头狠狠瞪了一眼李姓贵族,心道:你惹谁不好,偏偏惹这位爷,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李姓贵族见状,神情满是绝望,今日遇上急公好义的大人物了。
半刻后,队长问明情况,上前在李姓贵族的肚子上又补了两脚,疼的他哇哇直叫。
“大官人要如何惩处此人?小人马上去办。”
“吃饭付钱,再道个歉,也就算了,让他们下次长个记性,莫要如此蛮横无理。”黄舒已经解了气,也不想这溃兵身上浪费时间。
“大官人海涵,尔等听见了没有,付了钱快滚!”队长斥道。
“兵爷,我等着实没有钱的,不然也不会……”李姓贵族一脸哭丧的说道。
“那好办,某一刀割了你的舌头,当做酒钱如向?”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种事自然要恶人磨。
队长说话间抽出配刀,抓起李姓贵族:“我这刀长,割烂了嘴可别怪我。”
李姓贵族面色惨白,双目急转:“兵爷饶命,我有物可抵。”
“什么东西?”
“祖上留下来的盔甲。”
“哦!什么甲胄?”正欲离去的黄舒突然停了脚步,饶有兴趣的问道。
“铁鹞子重甲与马甲,可抵万金。”李姓贵族逃亡至今,只剩这点家当。
“哈哈哈,买了,某十两银子作买如何?”黄舒一脸奸笑道。
“大官人,是万金之物啊。”
“那就算了,割了他舌头。”黄舒摆手说道。
“你……你……,好,我卖。”李姓贵族此刻心中万分悲凉,没曾想一斤羊肉失了家传之宝。
“除了你,还有何人有此甲?”黄舒再问。
“此间逃亡者多是西夏贵族,有甲者不在少数。”
“这样吧,你去联系,某以百两银买一甲,若成一桩买卖,某便多加你一两金子,如何?”黄舒久未见老友,想送一份大礼给全绩。
“好好,小人愿随大官人,不过此甲贵重,很多人视若己命,需使用一些手段。”李姓贵族是此间好手,已经站在黄舒的立场上出计策。
“那就你与他同去,少不了你好处。”黄舒转头对队长说道。
“是,大官人。”……
此后数日,党项遗民中生了很多强买强卖的现象,甚至有不少人因此投了河,但官府一直保持静默,好像从未听闻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