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此次我军出兵驰援凤翔府,效果卓著,速不台颓势已定,回天乏术矣。”移剌蒲阿几日前刚接到凤翔将领又一次打退速不台消息,连日来神清气爽,姿态高昂。
“恭喜相公,贺喜相公,此役过后陛下定有重赏,相公进位有望,可压那人一头。”一将溜须拍马道。
“休要胡言,老相爷是本将敬重之人,他对大金来说功勋卓著,我等万不可背后私议。”移剌蒲阿口上虽这么说,心中却是乐开了花,他这个人一直改不了喜好功劳的毛病。
值此刻,一卒入帐:“报!速不台撤军平凉府,完颜仲德派人求援。”
“哈哈哈!果真不出本帅所料,速不台军疲已溃啊。”移剌蒲阿大笑回应。
“相公,那可否回应完颜仲德?”一将发问。
移剌蒲阿并未急着决定,而是看向诸将:“尔等可有计策?”
“相公,速不台虽做败走,但仍有复来可能,不如坚城做守,以防后患。”一将颇为扭捏的说道。
“放屁!尔等是被速不台打怕了吧,速不台败走平凉,何来复攻之说,简直是狗屁不通之理,而今河水沿线吃紧,若放速不台轻易归去,那必定成为拖雷的一大助力,好不容易对其形成合围之势,怎可放他离开,末将认为应出兵追击,斩杀此獠!”有保守者,自然有好战徒,金朝也不乏热血之人。
“可是现在邠州兵力吃紧,无力出击速不台啊!”
“凤翔五万大军,都是摆设吗?难不成你还怕北抗窝阔台的曹友闻兵出大散关吗?”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本帅决意不做追击,速不台想走便任他离去。”移剌蒲阿的确有些心悸速不台,毕竟这厮来去如风,杀人屠城如喝水吃饭,没有决胜条件他绝不想与之硬碰硬。
“相公,完颜仲德只怕不止给邠州来了书信,速不台毕竟是疲军,若是万一被人围剿可是天大的功劳,相比之下守住凤翔府似乎就有些薄弱了。”
战场之役全在元帅一心决断,投其所好者不乏其人,速不台虽然说是攻城一方,但久战不下反作被动,促使这一条件的是移剌蒲阿,若速不台真在甘陕被完颜合达所灭,那无意之间就抢了移剌蒲阿的功劳,如此一辩能激发起移剌蒲阿的好战之心。
“嘶!应该不会,老相爷要去会州,汪世显这厮龟缩的紧,速不台想要出境应该不难。”移剌蒲阿语气明显发生了动摇。
“原来如此,那是末将多言了。”此将也是个聪慧人,深知自家主帅多疑的脾性,以退为进,不说反而是最好的谏言,他所做的只是要种下一颗种子而已……
翌日,一夜辗转难眠的移剌蒲阿改变了昨日的军令,命凤翔守将领两千骑甲,三万步卒北上追击速不台,誓要将速不台留在平凉府。
六月初十,凤翔大军从陇州北上平凉,期间知会秦陇便宜总帅汪世显,汪世显大开方便之门,且资助了上百匹良马,以表心意。
时见成纪城府。
全绩案前摆着两份书信,一份是完颜合达劝说出兵,另一份是凤翔军绕道的公文。
“全帅,猎物已经相继出笼,下一步该做如何安排?”
刘整与余玠是跟随全绩时间最长的将领,不过二者的心理有较大的差异,余玠忠义在家国,换言之即便不是全绩,而是另外一个真心为国的主帅他也会甘愿任其驱使,马革裹尸。而刘整的忠义在于全绩本人,只要全绩在的地方,他牵马坠蹬,甘为鹰犬。
“差不多是时候了。刘整何在?”对全绩而言,他对杜杲是欣赏,对余玠是信任,而对刘整是近乎亲情。
“末将在。”
“命你领一万禁军、五千秦州兵携攻城器械直奔凤翔,五日之内下了凤翔城。”
“末将领命。”
“王坚何在?”
“末将在。”
“命你领一万忠顺军、五千沔州军攻打宝鸡城,七日之内务必先登,不然军法从事。”
“末将领命。”
“切记,一定要以快打快,在蒲阿未增员之前给本帅拿下凤翔府。”全绩二指猛敲木案,只要拿下此州,开通大散关一线后援,那么川蜀、汉中的兵粮人马便可源源不断的补给而来,此役成败至关重要。
“是,全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