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随将军死战!”
“好!好!好!全军弃城,我等前去伏击蒙古大军!”
“是,将军!”
此话一出,似乎惊了天公,方才还晴空万里,此刻已起了层层乌云,不时便有瓢泼大雨……
申时初刻,大雨如约而至,应理近郊黄土原,恶劣的天气打乱了蒙古人进攻的步伐,但兀良合台没有理会郭宝玉就近扎营的建议,而是让先锋全速前行,攻打应理城。
“踏踏踏!”
马踏泥浆,蒙古大军的行进速度不及平时的一半,且视线受雨水阻碍,全身湿泞难耐。
三刻,先锋军打头十数骑行至十里亭外官道,此处地势对开门,两侧皆有土丘。
“怯薛长,真的不宜再前行,此时攻城,我军尽失天时,而敌军有城险地利于依,纵使我军上下一心,也难避免伤亡惨重,还请怯薛长三思。”郭宝玉再劝兀良合台道。
“哼!不就是一场雨吗?瞻前顾后,是不想攻打应理吗?”兀良合台绝非鲁莽之辈,他在到达此地之前已经做了充分准备,得知西夏北逃,应理是一座空城,攻城毫无难度,再加上他建功心切,才闹了这一出冒雨行军。
“唉!怯薛长执意前行,末将无法阻拦,不过末将会将情况如实禀报给大帅,届时就请怯薛长亲自给大帅解释吧。”郭宝玉搬出了速不台的名头,他的行军方式以稳健著称,不喜欢做冒险之事。
“你尽管报,本将自有应对的说辞,驾!”兀良合台瞪了一眼郭宝玉,扬鞭向前。
继,蒙古军百余先遣骑兵入亭谷道,这些老卒战场经验丰富,时不时会注意两侧山丘带上的情况,以防发生突发状况。
行至三百米左右,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人高的山石滑坡而下,急速撞向一蒙古骑。
“嘶!”
只听马儿一声悲鸣,巨石砸翻了一人一骑,将骑甲压在了石下,胸骨尽碎,七窍涌血,惨叫片刻便绝了息。
“咚咚咚!”
紧跟着三五巨石在两丘斜壁上横飞,新一波攻势发起的同时,高坡上也打起了旗帜,完颜陈和尚拔剑高呼:“杀!”
“敌袭!敌袭!”
先遣骑兵被巨石砸乱了阵脚,慌张调马后撤,口中不断惊呼呐喊,紧张情绪迅速蔓延开来。
“慌张什么!”
“啪!”
兀良合台一马鞭抽打在回头骑甲的面上,踏马向前稳定先头部队的情绪。
而后,兀良合台仔细环视了一眼山上情况,山丘林中虽然旗帜众多,呐喊之声也不低,但未见其人,更像是疑兵之策。
“儿郎们听着,挽弓搭箭,给本将回击这群不知好歹的伏击者。”张柔先兀良合台一步看出端倪,即刻下令麾下士卒射箭反击。
“嗖嗖!”
若放在平时对常用复合弓的蒙古骑甲来说,以低射高不在话下,但今日授雨势影响,精准度与力度都不佳,很难对隐藏在山谷林的敌人造成有效杀伤。
“怯薛长,如此情况不如先退出谷地,在黄土原上与敌军再做拼杀。”郭宝玉打马向前,对兀良合台建议道。
兀良合台双目一转,的确此方地势不利于蒙古大军展开,且敌暗我明,这是兵家大忌:“退,全军退出十里亭!”
蒙古军得了主将命令,正欲回马调头。
“踏踏踏!”
值此刻,一高大身影从雨中踏马而来,手持一杆红缨枪,腰背笔直,单手提马缰,姿态决绝然。
“敌将休走,可敢与我一战!”
只这漫天大雨之下,一人一马对垒八千精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家国忠义非是一家之言。
“汝是何人!”
“忠孝军,完颜良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