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似是想到了什么,将手中黑子重重的落在棋盘上,局势瞬间清晰明朗了不少。
“天下,武安侯,荀氏,叔叔。”
“原来如此!”
荀攸眼中似是有星光流转,露出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
“叔叔为人如冰之清,如玉之絜,且忠汉之心无比坚定,虽然这一点旁人不知,但若武安侯知晓,并且武安侯真的对这天下有什么别的想法,那叔叔进入武安侯阵营对双方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将来定会产生变故!”
“武安侯心思复杂,若他真的知晓叔叔有忠汉之心,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所以以武安侯之智绝对不会想让叔叔加入!”
“叔叔定也能想到了这一点,可叔叔却偏要加入武安侯的阵营,应该是妄图改变武安侯的想法,引导其成为匡扶天下于危难的贤臣。”
“如果真的是这样,武安侯的目的并不在于叔叔,那武安侯此局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莫不是想要将我颍川荀氏全部收入囊中?”
荀攸又拿起一枚白子,陷入了沉思。
随着时间的流逝,荀攸手中的白子一直没有落下。
“看来想要弄清楚武安侯的计划,就要先搞清楚武安侯到底知不知晓叔叔有忠汉之心!”
荀攸喃喃自语了一句后,将手中白子轻轻一丢,丢回棋子盒中,飘然离开房间。
......
荀氏账房。
“荀伯,近来可好?”
“原来是公达呀,怎么今日有空来老夫这里了,快坐快坐。”
“荀伯不用麻烦了,攸来此,乃是有件小事希望荀伯能够帮我解惑。”
“哦,竟然还有事能难住公达,哈哈哈哈,说来与老夫听听。”
荀攸紧盯着荀伯的眼神,认真的说道:“荀伯,叔母是什么来历,又是何时嫁入我荀氏的,可有详细的记录?”
荀伯愣了一下,大笑起来。
“公达莫不是睡昏头了,少夫人乃是前中常侍唐衡之女,唐氏,自幼就与文若订有婚约,后中常侍唐衡死后,唐氏流落,后由唐衡之弟前司空唐珍收留抚养长大,原本家主是不想让文若继续与唐氏履行婚约的,可文若说人无信则不立,坚持与唐氏完婚,这些你不都知道嘛。”
荀攸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没错,这些我都知晓,我想问的是有没有唐衡死后叔母流落那段时间的详细信息?”
荀伯想了想,转身走到书架上翻找起来,最后在一个箱子内找到了一卷竹简。
“给你,这就是少夫人流落那段时间的信息记录,怎么说少夫人当时也是我荀氏下任家主的未婚妻,我荀氏自然对她要多加关注,就连唐珍突然得到少夫人下落的消息也是我荀氏暗中告诉他的。”
“不过,公达,你要这么东西做什么?”
荀攸接过竹简没有回答,翻看了许久,突然眼神一凝,指着竹简看向荀伯。
“荀伯,为何此处的字迹模糊掉了几个?”
荀伯听后一愣,连忙接过竹简看了看。
“咦,这不可能呀,除了老夫以外,就没有人能接触到这卷竹简,这怎么可能,难道是时间太久出现了磨损?”
不过荀攸听后却笑了一下,眼神一亮,轻声自语道:“竟做的如此粗糙吗?”
“多谢荀伯,攸先告辞了!”
荀攸转身径直离开账房,一路上边走边思考。
“会做这种事的看来只有我那位来历不凡的叔母了。”
“不过,从这件事弄得如此粗糙来看,叔母应该是自己一个人在行动,武安侯的势力似乎没有参与进来,或者说叔母并没有让武安侯过多的深入参与荀氏之事。”
“这是不是也就代表着,叔母有可能并没有将叔叔的忠汉之心告知武安侯?”
“看来,此事要再与叔叔仔细商谈一番了。”
想到这里,荀攸快步走向荀彧的院落。
不过就在路过花园的时候,荀攸脚步一顿,看向静悄悄的四周,眼神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