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这是自己的心跳么，不对，是大魔王的。

岁安完全忽略掉顾朝砚的话，仰着头看着他脱口而出：

“你不舒服么？心跳这么快？”

也许是刚刚被撞痛了，此刻岁安眼中含着雾气，鼻子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顾朝砚玩味的表情闪过一丝慌乱，声音变得异常清冷：

“元兴。”

元兴自幼伺候着顾朝砚，就凭这两个字，就知道自家陛下现在心情不是很美丽。

“陛下有何吩咐。”

余光瞧见长公主站在一旁，自家陛下已经穿好常服，两个人之间看似剑拔弩张，却又好像……嗯……

还不等元兴想好形容词，顾朝砚已经坐了下来：

“替朕束发。”

元兴熟练的将他三千青丝用金冠束起。

“长公主以后就住偏殿。”

顾朝砚平日都唤岁安皇姐，突然唤她公主，她一时还未反应过来。

而元兴想说这不和规矩，男女七岁不同席，这几日前朝已是风言风语。

可自家陛下手腕了得，又对外称公主病重，且自家陛下就这么一个姐姐。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前朝那些人也没说什么。

“是，都为公主安排好了。”

“我要回公主府。”

岁安坚定的声音，让小九赞叹宿主好勇气。

“元兴，公主府拆了”

“就今天。”

顾朝砚说完起身离开，经过岁安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凑到岁安的耳边。

他温热的呼吸让岁安感觉痒痒的，但他的话让人觉得冷冷的。

“朕幼时养过一只狗，很喜欢。朕把为数不多美食，都留给它。”

……

“但后来，旁人不过喂了顿肉，它便常常不回来，甚至离开了朕。”

……

“不如皇姐猜猜，后来阿砚是怎么做的？”

岁安紧着的吞咽着口水，尽量平稳着急促的呼吸：

“不知道。”

顾朝砚温润的浅笑着，掩盖不住的确是眼底透心的冷：

“朕就亲手把它杀了，埋在殿前的树下。”

“那时朕便明白，没有生命的东西才是最乖的。”

轻拂过岁安耳边的一缕碎发，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搭在她的玉颈之上。

“所以……皇姐会乖的对不对。”

清冷的眸子看着顾岁安，又笑了笑便收回了手，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