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一日才睡这几个时辰?”
“是的。”
元兴有时候见自己陛下彻夜不睡,也斗胆劝几句。可顾朝砚眸子一抬,目光扫视过去,就让他打了个寒颤。
“你回去照顾阿砚吧,让他早点休息。”
“奴才告退。”
“等一下……”
顾岁安觉得有些为难,却好奇的很,一番纠结还是问道:
“元兴,你是不是对阿砚,喜欢的吃食了如指掌啊。”
元兴以为她是想打听,顾朝砚的喜好。
见他敛眉垂目,想着可能是有些为难。
“若是为难就算了,我就随口问问。”
“不是为难,是奴才真的不知道。”
元兴没有说谎,也许对外人窥视皇帝喜好,可是死罪,但如果是告诉公主殿下,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而顾朝砚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心事不让人知,所以元兴是真的不知道。
岁安只觉得不可思议:
“那晚间吃饭的时候,你布菜怎么和他配合那么好?”
元兴浅笑,原来公主是好奇这个,想来是公主殿下晚间不愉快,自己陛下也是,非的像小朋友一样。
陛下小时候就挑食,那时长公主总是威胁,或者以带他出去玩为诱惑,不许他挑食。
“奴才并不清楚陛下喜欢吃什么,只是按规矩,每道菜不能吃超过三口,布菜也是随机的。”
顾朝砚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岁安不相信他能忍得了这个,还不掀了御膳房。
不对,是剁了御膳房。
“啊?这…….他不生气?”
“这是规定,也是为了不让旁人得知皇帝的喜欢,以免有人趁机投毒。”
顾岁安突然觉得顾朝砚这个皇帝,做的有些可怜。得到喜欢的东西,不能表现欣喜;拿到不喜欢的东西,也得神色不变的吞下去。
“那你先回去,本殿下也要休息了。”
“奴才告退。”
元兴回到御书房时,御书房灯火通明。书案之上全是奏折,和边关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务。
顾朝砚早已退下龙袍,换上了干净整洁的寝衣。半卧在软榻上,迎着烛火凤眸微眯,认真的看着手中的奏折。
“她睡着?”
元兴自是知道顾朝砚说的她是何人,垂眸拱手:
“许是换了地方,公主殿下睡得不太安稳。刚刚似是做了噩梦,便惊醒了。”
以为顾朝砚会关心一句,但空气似是像静止了一样,过了许久元兴也未听见他的回应。
“公主刚刚说让陛下早点休息,别熬坏了身子。”公主还是很关心陛下的。
当然元兴垂着眸,并没说后半句,毕竟这种事情点到为止就好。
微微抬头,发现自家陛下又开始认认真真的看着手里的奏折,除了微微停顿的笔尖,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同。